总是想着那个人类做什么?南河唾弃了自己一下。
是了,我受了她的恩惠,问心有愧,不过是想要偿还她的恩情罢了。
肯定只是这样。
他耷拉着耳朵,合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浩然鸟的妖丹在腹中扩散,大量的灵力骤然冲撞进了四肢百骸,每一根经脉都被汹涌而入的灵力冲击着,一下下地膨胀搏动起来。那股力量过于强大,几乎就要撕裂他的灵脉,破坏他的身躯。
南河死死咬牙忍耐,感到颈椎和周身的骨骼仿佛在一点点的错位,溃散了又重组,重组又一次溃散。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进入离骸期的痛苦。
这个过程是每一只幼小的天狼都必须经历的。身处在危机四伏中的南河,没有安全的环境来渡过这一次次的虚弱时段,因此他比起曾经的同伴更为急进,所必须忍受的折磨也更为剧烈。
在这个时期,他需要用一波又一波的巨大灵力的洗涤骨骼身躯,慢慢摆脱原有躯骸的桎梏,成为一种更高层次的质体,称之为离骸。没有彻底经历过离骸期的幼狼,不论身体多么庞大,都不能算是真正成熟的天狼。
南河紧闭住双眼,忍耐着拆骨削肉一样的折磨。他觉得自己的感官似乎在这种过度的疼痛中变得迟钝而迷糊了。有时候他会混乱地感觉到身躯变得极为庞大,有时候又觉得身躯在无限缩小。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疼痛死死缠绕着他身躯和精神。在他的身边只有危险和寒冷,没有任何的同伴。
洞穴外是呼啸的北风,敌人随时有可能发现了这里,冲进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天狼星离他那么的遥远,在白昼里连一丝一毫的光辉都看不见。他只是一只被遗留在这个世界的孤狼,即便艰难地成功离骸,也只能形单影只地在这片大陆上渡过千年万年。
南河在迷迷糊糊中回到幼年时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星河璀璨的夜晚,月浪衡天,凉蟾凌空,一只小小的天狼全力在月色下飞奔。他好不容易从人类的牢笼中逃脱,带着一身的伤痛和委屈,拼命向着遥远的天狼山方向奔跑。
浩瀚苍穹仿佛抖动了一下,漆黑的天幕上徒然凭空多出了一轮圆月。
一般无二的两轮明月举镜交辉,在夜空中相承相应。玉兔成双,银毫遍洒人间。
南河的父亲说了成百上千年的,似乎永远不会出现的两月相承之日,突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小小南河在星空下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头顶上两轮巨大的明月。
远远的天狼山升起一脉细碎的银光,那些星星点点的银色光辉,流莹般盘桓高升,缓缓向夜空飞去。
他们排着齐整的队列从银盘般的圆月前游动穿梭而过,尽管因为过于遥远而显得十分渺小,南河依旧清楚地看见了,那是他的父母,兄弟和族人。
他迈着小小的四肢在地面上狂奔,竭尽全力嘶吼。但那遥远的星汉之中,终究没人能听见广袤的大地上一只小小天狼的呼唤声。
族人的身影穿过明亮的圆月渐渐变得细小,最终湮灭消失在无边的星河之中。
像是突然出现一样,天幕上的镜月又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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