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身而过之时,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向着袁香儿方向转了过来,眼角微弯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
“那个男人活不了几天了。”蹲在袁香儿肩上的乌圆小声说到。
袁香儿回首看了一眼,只看见刚刚进去的那个年轻男子虽然看上去得意洋洋,实着面色发青,眼下乌黑,浑身笼罩着一股灰气,已有短命之相,
“果然那个女子是妖精吗?我看着也觉得不太对劲。”
“是狐狸呢,身后有三条尾巴。他们狐狸一族最喜欢溜到人间来玩耍,经常装得特别像。”
袁香儿跨出门框,铺门外卖绢花的婆子正和一位主顾嘀咕,
“看见了没?楚家的那位新近讨的第十二房小妾。”
“作孽啊,就他家一个,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
“听说这次是一位乡下佃户家中的女儿,老子娘去年生了场病,向主家借了几个大钱,年底还不上,就非要人家用闺女抵债。”
“可惜了,可惜了,农家的闺女长得却也这般水灵,可怜掉进了楚家这个魔窟。”
袁香儿听了一耳朵闲话,也就懒得多管闲事。出了首饰行,心里想起南河变化为人形,却变不好衣物,赤着脚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拐到沽衣行买了几件男子穿的成衣,又进了果子行糕饼铺各买了不少时新糕点,大包小包地往外走。
路过东街口永济堂的门外,那里的大门口正请了道家法师前来做法事。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议论纷纷。
“这永济堂的铁公鸡如今倒也舍得坏钞做这般大的道场。”
“你不知道他们家最近出了不少倒霉事,破财害病惹官非,一件接一件的来。都说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不得不花了大价钱特意请高功法师来镇一镇。”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就是心虚,自从韩大夫仙游之后,铺子落到这两个兄弟手中,一个以次充好,锱铢必较。一个坑蒙拐骗,医德败坏。能不出事吗?这永济堂的老招牌啊,算是砸他们手中了。”
前头法事的排场布得不小,法堂香案,灵幡飘飘,鲜花果品,金纸银钱,一应俱全。做法事的法师仙风道骨,头戴宝冠,身穿五色袖帔,手持桃木剑,正在法堂前念念有词。只见他呵斥一声,抬手祭出一张符纸,那黄符飘在空中,无风自燃,引得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
“哎呀,好厉害,我一点火灵气都没有感受到,他是怎么让符纸烧起来的。”乌圆蹲在袁香儿肩上看得兴致勃勃。
袁香儿笑了:“不过是骗人的小戏法罢了。不需要灵气。”
就在法堂正上方的屋檐上,体型已经变得十分臃肿的蠹(du妒)魔也正伸出脑袋来看热闹,滴滴答答的口水不断滴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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