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豪华”到不可思议的房间内却空洞而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角落里只摆着一个巨大的巢穴。
一个用草木和羽毛构建的标准鸟巢,便是提供给住宿的客人休息用的床榻了。袁香儿躺在上面,被枯枝硌得难受,十分想念那个专属于她的软绵绵热乎乎的皮毛抱枕。
“小南,在干什么呢?”她忍不住用契约呼叫南河。
“嗯,修炼。”(烦躁,低落,在屋顶上又冷又伤心)
“下来吧?屋子里比较暖和。”
“你先休息。”(好的,我就来了。不,不,我还在生气。)
“还在生气呢,生气了就不想看到我了吗?”
“……”
(一见到你就没办法生气了,可是我还想再生一会气。)
从脑海里传递过来的情绪十分别扭有趣。袁香儿几乎要被他表里不一的言行斗笑了。
南河说完话,竖着耳朵等了半天,发现袁香儿那边的联系已经被掐断了,脑海中突然寂静下来,他努力听了很久,对面也没有再传来任何一句话。
他蹲在里舍朱红的屋顶上看着天空的月亮,灵界夜晚的月亮特别大,地面流光璀璨,一些夜游的妖精们打着灯,带着七八个伴侣,飘飘荡荡在街道上穿行。这里是妖魔的世界,容貌俊逸、毛发美艳的妖魔比比皆是。
阿香该不高兴了吧?
明明当初觉得只要能陪伴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已经下过决心要尊重她种族的习俗,却为什么越来越变得贪婪而不足。
看着那只猪妖抓住阿香的手说和她聊得来,喜欢她的时候自己几乎无法忍耐地愤怒。
一想到香儿有一天有可能抱着另外一只毛发漂亮的妖魔,像对自己一样,抚摸对方的身躯,捏着对方的下巴,勾出那个人的舌头来亲吻,他心里就像被钝刀慢慢搓磨一般又酸又疼。
不想把那种炙热的拥抱同别人分享,希望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吻只属于自己。
南河发觉心底焦灼地升上来一种继承于血脉的欲望,独占自己伴侣的渴望是那样强烈,那些令人神魂颠倒的体验他不想同任何人分享,只希望独属于二人之间。
南河这一刻才发觉血脉力量的强大,为什么别的人类和妖魔都可以轻轻松松拥有多位伴侣,也接受自己的伴侣同时还有他人。而自己仅是想想,就已经几乎无法忍受。
南河趴在寒冷的屋顶上,耳朵低低耷拉着,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寂寞又难过。
“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南河一跳。
一个笑盈盈的脑袋从翘起的屋檐边上露出。
袁香儿提着裙摆,顺着借来的梯子爬上来,小心踩上了光滑溜溜的琉璃瓦。
果然,只要一看到她的面孔,什么气恼和嫉妒都瞬间烟消云散。
在袁香儿露出脑袋,提着裙摆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南河的尾巴已经比内心先一步忠诚地竖了起来,欢喜地在那里来回摇摆。
他伸出手去拉袁香儿,袁香儿便挨着他坐下,亲亲热热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小南辛苦去为我找吃的,我却跑到这里来,和别人先吃了好吃的东西,是我没考虑周全。我该和你道个歉。”
南河没有说话,他转过身,伸手将袁香儿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将自己银辉覆盖的脑袋,埋在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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