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穿着乌黑长靴的腿突然从旁伸过来,一脚将那只不识礼数的鲛人踹回海里去。
鲛人重新浮出水面,一脸怒色,愤慨地用他族听不懂的鲛语咒骂起来。
长发披散,身披鹤氅的男子出现在美丽的胡青身后,微微频眉,额头上现出若影若现的翎羽痕迹。天生对鸟类带着恐惧的几只鲛人瞬间安静了,沉下海面,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半个脑袋远远地躲在海礁之后不甘地看着。
“渡朔大人,您怎么样……”
胡青又惊又喜,还来不及说完话,渡朔已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路拉着她的手将她扯离人群。
走到楼梯下的隔板前,渡朔才松开了紧握的手,明明做了一反常态的事,但他却始终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他没有出声,但对胡青来说已经足够了。精通的音律的少女踮着脚看着她的山神说话,面如春花,神采飞扬,内心的幸福感几乎像涌泉一般满溢出来。
胡青欢快地说着话,却不知道几乎只和他们一墙之隔的小小楼梯间内,南河正窘迫得无地自容,他一手撑着墙面不让自己的身体滑下去,一手紧紧握住袁香儿的手腕,动用契约在袁香儿的脑海中小声说道,
“阿香,别这样。你喝醉了。”
“胡说,我哪里会醉,我酒量向来好得很。”袁香儿双眼迷离,面色绯红,手底不干不净,本性暴露。
“唔……”南河发出一丝按耐不住的喉音,急忙死死咬住了嘴唇。
隔着一片薄薄的木板,清晰地传来胡青和渡朔的说话声。再远一点的大厅内,是无数大小妖魔高谈阔论,乌圆和时骏到处跑来跑去,随时大呼小叫地贴着楼梯间薄薄的木墙跑过。
只要他不慎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这些听力敏锐的妖魔就会立刻知道他们躲在这里,在做些什么。
南河几乎羞愤欲死,他强迫自己要立刻拒绝阿香酒后越来越没有分寸的动作,但身体却诚实地动弹不得。
袁香儿贴着他的耳朵,绵绵细语,“你动情了,你身上的味道,真是棒极了。”
“我喜欢这个味道,你是不是故意用它来勾引我,每次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忍不住想要和你亲热。”
完了,南河闭上眼,浓郁的香味散发出去,他也就再也无所遁形。
或许还会有人闯进来一探究竟,南河不去想自己此刻被剥了皮毛的羞耻模样公然暴露在众人视线里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羞愧难当,又越是有一股莫名的兴奋顺着心尖爬上来,令他肌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在为之颤栗。
“别怕,”醉醺醺的袁香儿抓着他的尾巴吻他的眼角,“集市上有能够炼制法器的大妖,我特意用渡朔的羽毛,请他炼了一个遮天罩。启动它的时候,就是你叫得再大声,香味再浓,外面的人也听不见的。”
她抬起莹白的手腕,晃动那里不知何时戴着的一圈黑白相间的手链,
“不信你试试看。”她突然捏了一下南河的尾巴,没有防备的南河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声响。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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