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手指,却像是铁钳一样死死箍在他的手腕上。
“怎么回事,你……放手,先放手。”张大郎手腕吃痛,气势便弱了,心虚地喊了起来。
林氏只是握着他的手腕看他,青葱玉臂,玲珑搔头,淡淡一笑艳明眸。
他的妻子素来是端方的古板的,即便夫妻之间的情事也十分放不开,远远比不上花街那些小娘子妩媚。张大郎何曾见过她这样的神采娇柔,一颗心顿时又痒痒起来。
他放柔了声音,“娘子,你且先放手,我不打你便是。我们一同回榻上,做点快活的事。”
林氏笑得更明媚了,她握住张大郎的手腕,慢慢把他拉向自己,突然间一反手将他按在地上,
“你不打我了?可是我答应过她要楱你一顿的呀。”
“放……你且先放手,你抓疼我了,咱们回榻上,你想要怎么个调调,我都由着你。嘿嘿。”
林氏伸手拿起梳妆台上一柄裁衣物用的木尺,在手中掂了掂,“那可是你说的啊。”
厚厚的尺子携劲风,狠狠地一下抽在张大郎后背。
张大郎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但他那位素来温柔的妻子,却捡起丢弃在地上沾满污秽的外衣,一把塞进他的口中,堵住他的声音。
“别那么快开始喊啊,夫君。你平日里揍我的时候,我可都没有喊过呢。”
柔韧的木尺,放在这个女人手中,竟然变得宛如铁条一般坚韧。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张大郎的脊背双腿,痛苦却又死不了人,打得那里一片血肉模糊。
张大郎一生懒散,文不成武不就,逗猫招狗混到这般年纪,何曾受过这种罪。疼得他涕泪直流。他想要反抗,但压着他的女子力道奇大,使他毫无挣扎的空间。想要求饶,无奈口中堵物,只能发出呜呜的悲声。
到了这一刻,他突然才知道被人按在身下欺负,述求无门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身边的女子仿佛毫无感情的生物,素着一张面孔,手中的木尺雨点般地落下,疼得他死去活来了无数次,那痛苦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呜……呜……饶命,再也不敢了。张大郎哭着用眼神讨饶。
直至木尺吧嗒一声断为两截,林氏才停下手站起身来。
张大郎满脸鼻涕眼泪,哆哆嗦嗦看着眼前的女人,祈求着她的怒火尽快熄灭。
只要过了这一关,过了这一次,我一定把这个疯女人休了,他在心底狠狠地想着。
“真是无趣啊,这样的男人有什么意思呢?”
张大郎听见空中传来奇怪的声音,那明明从妻子口中发出的声响,却像是另外一个人,
那人弯腰把他提了起来,丝毫不顾他地扭动请求,把他一路拖过瓦砾遍地的地面,推在了床榻上,
“不是想和我做快活的事吗?”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弯下来看着他,红唇娇妍,如饮鲜血,
“现在就送你去极乐世界吧?”
一个男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张大郎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道扯着他向前,他仿佛离开了身躯,浑浑噩噩飘向前去,被吸入了一个漆黑的无底深渊。
第105章
回城的路上,南河化为人形,将年幼的冬儿背在后背,和袁香儿并着肩慢慢地往回走。
冬儿有些怕他,但因从小柔顺贯了,不敢拒绝,只能僵着小小的身子趴在南河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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