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了,才说:“这会儿知道疼了?”
那人乖乖点头,垂着眼只拉着他的手不松。
“唉——”
无法,将人小心搂抱进怀里,捂了一会儿,沈沅就哭了,抽抽搭搭的,眼泪全抹在他家王爷的胸口了。
哭起来就没完了,怎么都哄不好,梁骁行只好贴着他耳朵亲,嘴上“乖宝”地叫着,手掌一下下安抚他的后背。
拿怀里的帕子给他擦眼泪鼻涕,亲爹也不过如此了,只不过这宠爱的“儿子”年纪有些大罢了。
沈沅被他这一通哄,弄得也臊,自己拿过帕子擦,仍旧时不时吸鼻子,看着好笑。
梁骁行给他台阶下,说:“是你家王爷不好,昨夜弄得这样厉害还哄你去骑马。”
沈沅只是摇摇头,抱着他靠着。
平时一言不合就要跟他呛声的坏东西如今这么乖,倒让梁骁行一下子不适应了。他抬起沈沅的下巴,在对方嘴唇上啄了两下,“怎么了这是,乖成这样,疼得厉害了?”
沈沅仍是摇头,只抱着他不松手。
大约也是累了,早早出去,交了新朋友又骑了马,还折腾了这会儿功夫,眼看着日落西山,倒真是在外面闹了一天。
两人就这么安静抱着歇了会儿。
这边两个闹哄哄的动静刚停下,那边却是一直都细水长流似的柔和。
千凤胆子小,不爱接触生人,在府里也只要挨着梁骁随一个,伺候了几年的宫人奴才面前他也不多话的,倒是难得今天与沈沅说了这么多话。
梁骁随揽着他坐在软塌上,轻声问:“今日可还高兴?”
千凤乖乖地抱着他的脖子点头,轻声细语:“高兴。”
“怎得憋屈屈的?累着了?”
梁骁随凑近亲吻他的额头,只亲亲触碰一下,见千凤仍旧是那副软软的任揉任搓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家小千又成小哑巴了不成?”
千凤这才微微笑了笑,嘴角下凹进去两个梨涡,温温柔柔的。
他是被捡回来的,来时浑身脏兮兮,后脑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
记忆全无,面前只有一个梁骁随,他便只认了梁骁随。
倒是好养活,说什么都乖乖的,平日里也安安静静。十二王爷要是不在家,他就独自在窗边坐一天,呆呆地看风、看云。
一开始梁骁随还私下里偷偷问过相熟的太医,到底是什么症状,怕不是捡了个小傻子回来。
太医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只说恐怕是大病初愈又加上失忆,千凤认生想家的缘故。
可他的家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后来熟悉了,相处得久了,梁骁随才发现,这人原就是这么个性子。
要曾经也是家里的公子少爷般宠着倒是好说,如若是个其他的家,恐怕这性子也得受不少罪。
千凤人乖巧安静,长得也漂亮,又是文文气气立在廊下,光看个背影以为是哪家未出阁的大姑娘也是有人信的。
尤其那双桃花眼,勾人却不女气,琥珀眼瞳清澈,仿佛能直接照到你心里去。
晚间洗漱完躺在床上,千凤蜷缩着手脚躲在梁骁随怀里,梁骁随轻轻柔柔吻着他的侧脸,一时安静无声。
过了会儿,等梁骁随都朦胧着要睡去了,怀里人却突然小声喊了一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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