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要您的饼子了。”
“那,那行,多谢姑娘了。”妇人伸手接过钱,笑得眼睛皱纹横生。
苗兰拿着高粱饼子咬了一大口,憋了好久才咽下去。
她不自主地摸了下脖子,这玩意儿是真的糙啊,嗓子眼卡得生疼。
然而看了看在长风夕阳下摇曳的茅草房顶,她只觉嗓子眼更疼了。
她不由得想起以前学过的一首诗。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那些锦衣玉食吃着白米大肉的人,却不是种田种地的。
而真正种田种地的人,却连饭都吃不饱。
所以那些打仗的,究竟有谁是真正为了这些茅草屋里的人呢?
吃完高粱米做的饼子,苗兰到村外的路口边找了棵大树,坐在树下休息。
妇人不愿意让她进屋,她总不能勉强,至于其他两户人家,想来也是一样的心里。
她能理解。
在战乱的年代,能拿出口吃的就不错了,谁敢轻易收留陌生人。
周兴在她不远处生了一堆火,一是为了取暖,二是为了防止野兽过来。
他不敢上前,只能不远不近地守着。
张恽顺着周兴留下的标记寻过来时,已到了后半夜。
他翻身下马,看到坐在树下缩成一团的苗兰,心里一阵难受。
“兰妹子。”他大步走上前去,快到苗兰跟前时,又硬生生站住。
想到自己做的混账事,他背过身去,只觉没脸见苗兰。
苗兰本就没睡着,只是闭着眼在休息罢了。
听到张恽的声音,她假装没听见,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兰妹子,我……我对不住你。”他悔恨地咬了下唇,“此事主公并不知情,兰妹子你就算要走,也等见了主公再走好不好?”
苗兰转头看向张恽,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陌生人:“我想走就走,为什么还要再见他?”
只要一想到燕昭留她吃饭,极大可能是在防着她下毒,她心里便难受。
既然有心防她,那就别跟她说那些不着边际的情话啊。
她为他做事,他按时给钱就行。只要钱到位,哪怕他叫人当着她的面检验,她也不会生气。
可他呢,一面逗她跟她调.情,一面又防着她。
很好玩吗?
她凭什么要留下来再陪着他玩?
她语气冷淡道:“燕昭他在我眼里,和你,和周兴,和火头营所有做事的人,没区别。你们觉得他很好,在我这儿,他也就只是个男人而已,没什么不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苗兰继续赶路。
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东方,最好辨认方位了。
张恽见她往巫山走去,想拦住她,却又不敢硬去拉她,急得满头大汗。
他一个箭步迈到苗兰跟前,“咚”一声,单膝跪下。
“苗姑娘,我张恽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就连主公,我都很少下跪行礼。今天,我跪下求你了,先别走,等主公来,可以吗?”
苗兰态度强硬:“不可以。谁来都没用,我一定要走,让开。”
张恽跪在她面前,并朝周兴使了个眼色。
周兴会意,带着众将士,集体跪在苗兰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逼我动手是吧?”苗兰上前,一把抽出张恽腰间的刀,手握刀柄,将刀刃架在他脖子上,“让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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