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副烂牌,注定了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现实里任人宰割。
那晚闹出的动静不小,多亏温思琼及时报警,警察在南婳即将被张海安的人带走前赶到。
闹剧收场时,南婳仍记得那晚包厢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浅咖色凤尾纹的墙壁被溅落的红酒浸染,像浓烈鲜艳的红色墨汁,在午夜绽开诡艳的玫瑰。
南婳的衣领在撕扯中变形,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也在刚才推搡中不知所踪,最后是一位民警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为她保留了一丝体面,不至于那么难看。
张海安离开前,仍高高在上的叫嚣,看南婳的眼神如同看一只卑微的蝼蚁,轻而易举就能踩在脚下。
他当着众多人的面,对南婳放下狠话:得罪他张海安,南婳的歌这辈子都别想发行。
没有哪家公司敢收她的作品,如若收了,就是跟他张海安作对。
如今看来,这位张大制作人的话,的确在一一应验。
南婳疲惫不堪地在座位上趴了会,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全都堆积在一起,也或许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吹了太久的冷风,她只觉得头晕脑胀。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南婳坐直了身体,下意识朝桌椅两边看了眼,宿舍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不成有老鼠?
南婳心口一紧,忙从座椅起身,这可是六楼,难道老鼠爬过了层层楼梯跑进来了?
静了两秒,那阵细微的声响再次传来,南婳循声望向卫生间,确定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顺手拿起立在墙边的扫帚,浴室的门并没有关紧,里面的光从微微开了一点的门缝中漏出来。
南婳的心脏七上八下,从小到大最怕老鼠,她预想着里面可能有一只正在为非作歹,她深吸一口气,用扫帚当做盾牌,像个孤勇的战士,鼓足勇气一把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却在推开门的一瞬,愣住了。
“啊————!”
伴随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尖叫,南婳的眼睛微微睁大,愣愣地与卫生间里赤/身/裸/体的谢诗雅正面相撞。
她以为宿舍没人,却没想到谢诗雅竟然回来了,而且一直在卫生间。
谢诗雅显然没料到南婳在这时候回来,她冷着脸,脸上划过抹慌乱拿起一旁的浴巾迅速披在身上,扭头瞪着南婳,扬声道:“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南婳的目光无意中看见谢诗雅裸/露出的半边肩背,白皙的皮肤上竟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浅浅蜿蜒的沟壑,斑斑血迹从沟壑里渗出,胸口圆形的伤像是被烟蒂烫得,透着一丝诡异和狰狞,不知道她在此之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南婳眼神自责,低声道歉,看见一旁的架子上放着瓶瓶罐罐的药水和纱布,大概明白过来,谢诗雅是在处理伤口。
谢诗雅顾不得后背的疼,转过身撩起垂落的浴巾,阻挡了南婳的视线,拧着眉没好气道:“你快出去!”
南婳从卫生间出来,谢诗雅大力关上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响,脆弱的木门仿佛要被震碎。
南婳懊恼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帮谢诗雅处理伤口,但显然对方并不需要她的帮助,她若是再多停留一会,才是真的火上浇油。
谢诗雅在卫生间待了许久,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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