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卉:“也没什么,就是问候你一声,你英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顾时璋:“有些棘手,我可能要去一趟美国,估计得过几天才能回去,你呢?最近怎么样了?”
叶天卉:“我啊,我可要发财了。”
顾时璋:“哦?”
叶天卉笑道:“我马上就要平步青云发大财,你快回来吧,不然你回来晚了,我风光发达,未必就认你这个旧友了。”
顾时璋听闻这话,便笑出声:“这是怎么了,你买了多少马票?”
叶天卉:“不是那个啦,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顾时璋:“好,等着听你讲。”
一时他又笑道:“我在这里有些投资,其实这次过来是处理投资问题,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我也可以发大财,等发财了,就回去请你吃那个张林记。”
叶天卉:“嗯,记得礼物。”
顾时璋:“知道,小财迷,怎么也不能忘了你的礼物。”
叶天卉:“既然我都已经成财迷了,那我提醒下你,可要记得给我买个贵的礼物,不然白白枉担了财迷的名声呢。”
顾时璋笑得很没办法:“你等着,我把英国的白金汉宫给你搬回去住吧。”
叶天卉哼:“这种话就像说我下辈子要给你做牛做马一样,都是瞎话!”
顾时璋:“即使是瞎话,能说出来也是好的——”
他语音便有些意味深长起来:“不然你给我说一个?”
叶天卉:“说什么?”
顾时璋:“当然是好听的,比如说你下辈子要给我做牛做马,或者会记得我,来找我。”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的调侃,但是叶天卉的心却骤然紧缩。
她攥紧了电话筒,不动声色地道:“哦,我下辈子为什么要记得你?”
顾时璋却是漫不经心地笑着:“我就说说而已,你这么不想记着我吗?”
叶天卉脸上泛起薄红:“谁要记得你。”
她说出这话,那边却是没声了。
隔着越洋电话,她感觉到一阵让她心紧的寂静。
她闭上眼睛,隐约听到他的呼吸声,清沉稳定,一下下的,充满磁性,叩击在她耳膜上,让她手指尖尖仿佛过了电。
良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低低的:“你那里是下午三点多吧?”
叶天卉很轻地“嗯”了下。
顾时璋:“我们的时差是七个小时,我这里是早上八点,我的窗外——”
他笑道:“从我的窗户往外看,我看到砖红色的老城堡,老式黑金属烧气路灯,外面在下雨,地面都是湿漉漉的,我的窗外有一对白人情侣,他们正撑着一把蓝色伞,一起走在街道上。”
叶天卉想象了下那场景,不过她没去过英国,所以想象不出。
顾时璋:“你要不要听听外面的雨声?”
叶天卉:“能听到吗?”
顾时璋:“等一下。”
于是,叶天卉便听到电话筒那边传来窸窣的声音,之后便安静下来。
再之后,她便听到很轻微的“嘀嗒”声,滋润潮湿,一下下地响起。
于是一瞬间,那遥远潮湿的雾都仿佛有了具体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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