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祺从胡广明嘴里听说的城南区,是潇洒的,肆意的,可以让任何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成就所有野心家的梦想,是一个没有规则束缚,没有不识趣的警察打扰的完美之地。但是从这些人充满厌恶和恐惧的口吻里,靳祺听出来的,却只有厌恶和嫌弃。
他渐渐去了解,从只言片语里渐渐察觉到,原来城南区并不是什么自由天堂,而是罪恶之地。
胡广明想要的,就是成为这个罪恶之地的帝王,让自己的欲望无限制的膨胀,让所有人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退避,战栗。
靳祺难以想象,一个已经垂垂老矣的男人,为什么还有会这么可怕的野心,并且锲而不舍的试图实现,从没有过哪怕一天的动摇。
每一次,他听到有人议论城南区的时候,都忍不住皱眉,因为他能感觉得到,在这三个字里,承载着胡广明令人窒息的欲望。
但最近,尤其是最近一个月,他渐渐发现这栋拥挤的筒子楼,在逐渐“肩负。”
最开始,是单身的年轻人搬离了这里,后来,就连带着孩子的年轻夫妇也消失了,邻居的卖淫女还在,但来光顾的客人变少了,靳祺经常听到她给姐妹打电话骂这些男人不知道都死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人……
最近这一周,靳祺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楼里的那些流动性大的租户稀薄了不少,剩下来的,大都是筒子楼的原住民。
因为这事,楼里多了不少焦头烂额的房地产中介,甚至还有房东亲自光顾,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抱怨着恐怕要重新装修一下屋子了云云。
靳祺有些好奇这段时间的变化,所以在某天下班之后,第一次试着向筒子楼楼下空地光着膀子,边抽烟边打牌的年轻人打听。
“兄弟,”他抽出两根烟,递给对方,“跟你打听个事,最近我总觉得这楼里空了不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特意给的是私藏在房间里的好烟,年轻人瞥了一眼他掏出来的烟盒,很是高兴,也没点烟,而是珍惜的夹在耳朵上,嘿嘿笑着说:“老哥,你来找我问就对了,我可是这楼里的包打听,什么事都知道!”
坐在他对面的牌搭子不无嫉妒,酸溜溜的说:“什么包打听……就属你最游手好闲罢了,要不然哪能听到那么多闲话?”
年轻人一瞪眼,牌也不玩了,往桌上一丢,拉着靳祺就走:“走,老哥,别理这家伙,我跟你去那边说。”
他拉着靳祺到单元门附近,美滋滋的从耳朵上拿下来一根烟,摸出打火机点了,美滋滋的说:“哎,高档货就是不一样,这味儿真正!”
靳祺笑了笑,也没催促,等到对方把烟抽了一半,才开口道:“兄弟,我想问的事……”
“啊,你想知道这楼里人都去哪了对吧?”年轻人大大咧咧的摆摆手,“简单的很,据我所知,他们啊,都搬去城南区了。”
“城南区?”靳祺顿时更好奇了,“不是一直说城南区环境恶劣,治安也不好吗?他们怎么会主动搬到哪里去?”
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靳家老宅这附近的房子都要大幅度涨价了,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恰恰相反,这栋楼更像是不好租了,眼看着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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