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的路上。
公晏奇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给兄弟们开会,他猛地站起身,揪着那前来报信的人的衣领,厉声逼问:“谁?谁出车祸?”
那人见公晏奇眼眶通红,模样像是要吃人的疯狂,吓得腿都软了,但他还是颤颤巍巍地说:“邵,邵星澜先生,出出车祸了。”
公晏奇闻言,直接一把推开那人,拿起外套便冲了出去,“为什么会出车祸!他现在什么情况!”
“没办法探听得到,消息全被封锁了,就是听说那车头都撞烂了,还,还有人当场就……死了。”
公晏奇闻言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便听不见周围的一切声音,如若不是阎七扶住了他,他早就摔倒在了地上。
邵星澜,车祸……血,到处都是血……邵星澜受伤了吗?他死了吗?他不敢去想,脑海里总是不自觉蹦出邵星澜满身是血,毫无生命力地躺在地上的画面。
这个模样和脑海深处那段被隐藏起来的记忆重合了……母亲,衣柜,到处都是血,邻居哥哥……
公晏奇痛苦地抱住脑袋,像野兽般喘着粗气,脑袋里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像是炸弹来临前的警笛,要将他的头脑崩裂。
周围的手下见自家少爷情况不对,纷纷担忧地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公晏奇喝退,“他妈的,去开车!愣着干什么!车呢!邵星澜在哪个医院,在哪!”
阎七扶住了公晏奇的肩膀,道:“少爷,车马上来,您现在状态不太对劲……”
公晏奇抬起头看着阎七,表情着实把阎七吓了一跳。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全是愤怒和绝望,仿佛下一秒,公晏奇整个人都会变成一只毫无理智的疯狗。
这副模样和当初他刚失去母亲,被接来公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少爷,请您保持冷静,您还要确认邵先生的情况不是吗?”
公晏奇闻言理智回笼了一些,他牙齿互相磕碰着嘎吱作响,又神经质地喃喃道:“对,对,我要去确认他的情况,我不能疯,不能……”
车来了,公晏奇慌张急切地钻了进去,不断催促司机开车。他坐在后座上,背弓了起来,痛苦地抱住头。
他好像快想起来了,那段不堪残忍的回忆,稀碎的记忆像是玻璃碎片一样扎进他的大脑,让他既害怕又痛苦。
邵星澜会死吗?他留了很多的血吧,他骨头会断吧,他会面目全非吧,血……到处都是血,地上,床上,妈妈的身上。
“你乖乖待在这,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吗!”母亲绝望的声音响彻他的耳畔,他躲在衣柜里颤抖着缩成一团,他听见母亲痛苦的惨叫,击打肉体的声音,骨骼碎裂的声音,还闻见了刺鼻的鲜血味……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是那般的无助彷徨,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折磨致死……他好无助,就像是现在这样,他不能再失去邵星澜了,不能再失去一个重要的人,所以邵星澜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他不想在刚想起邵星澜是谁的时候就失去对方,这份痛苦他承受不起。
公晏奇风风火火地赶来医院,几乎是意识在驱动着躯体。他的手在颤抖,牙关止不住地打颤,害怕恐惧不安这些情绪像乌云一样将他团团笼罩,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邵星澜不会受很严重的伤,一定不会。
当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邵星澜安稳地躺在床上,右腿上被打上了石膏,他忽然愣住了,邵星澜和还在陪护的司盛,安德烈同时被吓了一跳。
公晏奇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濒临崩溃的疯狗,喘着粗气,双眼赤红面色惨白,咬牙切齿的表情里全是愤恨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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