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巧,银戈山地下实验室是在半个月前爆炸的,你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
必然联系……
汽车这么狭小的密闭空间好压抑,下着雨,连窗子都没开,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说话就安静得尴尬。
乐言悄悄地掐紧了自己的手。就在此时此刻,他有点不喜欢奕炀,这种气氛比在审讯室还要吓人一百倍。
他贫瘠的词库里搜索不到有效反驳的词汇,于是干巴巴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一定知道。”
乐言嘟囔:“不知道。”
“你喊他老师。”
乐言悄悄叹气,“所以你今天想和我吃饭,是因为这件事?你是一个警察,所有问题在问出口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吧。”
“答案就是,你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上边传下来的文件里,有一个叫乐言的人,起初我以为是同名,后来在山上见到了你,才把这个名字和你联系到一起。”奕炀看他一眼,说:“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当时的情况,这个案子我们在查。”
“什么文件上有我的名字?”
“银戈山地下实验室人员名单。也就是昨晚,你在我办公室看到的那份文件。”
“哦。”
这一点都不意外,沈老师说实验室里做的实验不能见光,而乐言是一个最特殊的存在,所以拥有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这样,他即便顺利步入了社会,依然是个黑户。
奕炀:“我的猜想没错吧?”
“…我确实是沈老师的学生。”乐言心里微微胆战,因为他决定说谎了,在停顿的这几秒钟里,他不停的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以及加油鼓劲,咽下口水后,他开口道:“半个月前,是沈老师亲自送我出的实验室……那天也像今天这样下着雨,山路太滑,我摔下去了……”
说到这里,乐言又咽口水,“那双黑鞋子是我的,之所以没承认,是因为………”
乐言实在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额头在冒汗,热气全从没扣上的领口往外冒,蒸得他呼吸困难。
奕炀侧脸过来,帮他回答:“因为你怕被追究责任?你出来的日子没选好,实验室里只有你一个幸存者,如果被媒体知道,无论你是不是无辜的,都会被网友恶意揣测。你害怕,对吗?”
“我口渴。”乐言想开窗,但是外面在下雨。
奕炀从车中间摸了一瓶红牛,“只有这个,喝吗?”
“喝。”乐言舔舔唇,正在思考这个罐子该怎么打开的时候,奕炀拉开环,打开了递给他。
“谢谢你。”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味道很奇怪,不难喝,就是太甜了。
奕炀还在等他回答。
“我不知道实验室为什么会爆炸,沈老师送我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他当时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生病了一样,还咳血了,我问,他却说没事,让我送东西出来……”乐言低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学生。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左手抓着安全带,用指头不停地扣,这样的小动作嫌疑很大。
奕炀瞄了一眼,问:“送什么东西出来?”
“送一封……”乐言忽然停住,这封信的存在不能说,他改口道:“是要找一个叫沈昱的女孩。”
“沈昱?”奕炀这时候忽然有点相信乐言了,他问:“沈博士的女儿?”
乐言吃惊。
女儿?是老师的女儿?
他不知道,老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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