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从兜里摸出手机,划开聊天框,点了一个四秒语音。
“五楼,5016,和乐言说出门穿件外套,天冷。”
奕炀的声音,带着醉意,有些含糊,但是乐言可以肯定,就是奕炀。他想看一眼聊天页面,高个子男人没注意到他伸过来的脑袋,已经熄了屏幕。
“奕炀不在医院吗?去哪里了?”
兔子靠着门框不动,即便这样也没打算下楼。
已经很晚了……
瘦子冷淡着脸,略带催促的口吻道:“奕炀先生在七华路,吩咐我们快点接你过去。”
七华路…
什么路?
不管是七华路还是八华路,兔子都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这三个字和这两个人一样陌生,他有一点犹豫。
甚至难过,难过奕炀离开医院不回来找他,而是去别的地方。
高个子男人含着笑解释:“乐先生,七华路不远,没几分钟就能到,我们的车就在楼下,这一趟是专门来接你。有安全意识挺好的,但你完全不用担心,法治社会,况且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没有坏人会这么傻。”
对。法治社会。
谨慎兔子最后问一遍:“真是奕炀喊你们来的?”
“对。”
“稍等,我去穿件外套,”乐言还是打算给奕炀打个电话,问清楚再去。
不料兔子才转身,瘦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奕炀先生在车上给你准备了外套,你直接和我们下去就行。”
突如其来的阻拦吓得兔子肩头一震,抬眼干看着,有点敢怒不敢言。因为他的手腕已经被这个人紧紧地抓着了,紧得让他有点疼。
“你……”兔子抽了抽手,皱眉看他。
“段武,好端端你抓人家做什么?”高个子男人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开段武的手,把人往旁边推,立刻给兔子赔不是,解释说:“他就这样,是急性子。我们听奕先生委托,性质就跟‘跑腿’差不多,超时会扣钱。”
“我有点不想去,”乐言捏着自己的左手腕,兴许是酒精上头,头有点疼,他晃了晃,礼貌道:“麻烦你们跑这一趟,我会自己打电话和奕炀说。”
闻言,高个子男人微皱眉头,眸中的异色一闪而过,他压着心里那抹急躁,无声舒了一口气,保持心平气和道:“你打电话他也接不到,奕炀在七华路喝了酒,醉了。不然怎么叫我们来接你?他说让你去,不是你就不行。”
“啊?”
高个子男人哄道:“喝醉了的人都这样,有一点点难缠。”
“奕炀醉了……”乐言再次迟疑。
奕炀一个人很可怜,而且还把自己喝醉了…
乐言急了,大步迈出来,边走边问:“七华路真的不远吗?”
“不远。”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银色轿车,除了司机,后座还有一个女人。高个子男人帮乐言打开后座的门,小心扶他上去,“他们送你过去,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啊?”唯一觉得面善的人竟然不和他们一起……
兔子控制不住地焦灼,悄悄打量司机以及身侧的女人,直到凶巴巴的瘦子坐上副驾驶后,乐言才老实地低头捏自己的指头玩。
行驶五六分钟后,乐言轻轻啊了一声,“等一等,我没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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