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斯年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带着满满两大袋子食材上门而来。
陈青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食材,有鱼有肉的,一时怔住了。
凌斯年见他不动:“怎么?这些不够吗?”
陈青摇了摇头,“太多了,用不了那么多。”
“做你的就是。”
陈青应了是,弯腰拎起那两个袋子,稳步往厨房走去。
他将那些食材先分类放进冰箱,又留出要用的放到一旁的台面上。
整理完后,又从橱柜里翻出了碗碟和锅具,那锅具还带着包装,一副从未用过的样子。
陈青也不奇怪,毕竟对方那么有钱,又是那样的性格,怎么会自己做饭。
收拾完毕后,陈青去洗漱台洗调好的菜蔬。
水管里的水流打在不锈钢橱壁上,在现下安静的环境里特别明显。
陈青手脚麻利,刚想将洗好的菜放到一旁的沥水篮里,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凌斯年。
对方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面色沉静,就那么看着他忙活。
有那么一瞬间,陈青恍惚回到了两年前。
好像也有好几次类似的情景。
只不过那会儿做饭的地方不像现在这么的干净,厨具灶台也没有如此的高档。
乡下地方,没什么正经厨房,几个柱子,支着木板搭起来的小棚子就可以算作厨房。
灶台也是砖头垒起来的那种土灶,塘口周围因为经年累月的烧火而被熏得发黑。
陈青就站在灶台前,舀了一瓢水瓮里的水,浇进了那口大黑锅里,一瞬间,白色的水蒸气的弥漫,眼前什么都看不清,等水汽散去的时候,就看到眼前多了个人影。
青年头上包着一圈圈白色的纱布,就那么安静的依靠在柱子边,一双黑若潭水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陈青。
见陈青看过来了,青年也不躲避,更不说话,只看着陈青的动作。
那会儿青年刚醒一两天,陈青已经知道对方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饿了吗?”陈青问。
青年依旧不回话。
“今天中午吃面,西红柿鸡蛋面。”陈青一边将手边的面条放进锅里一边解释道。
其实陈青平素话也不多,可县医院的医生说了,这段时间要多跟青年说话,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陈青其实也很头痛,他那会儿日子过得也紧巴巴,还要为了安安存钱,现在家里平白添了这么一口人,后续的花销就不说了,开始光给青年看病就花了小一万块,他活计也不稳定,实在是捉襟见肘。
为了让青年早点恢复记忆早点回家,陈青只能让自己多说话。
“西红柿,你知道吗?”陈青拍了拍手上粘上的面粉,指了指一旁地上菜筐里红色的果子,对青年说:“那个就是,我刚从地里摘得,很甜,可以生吃,你要不要吃一个。”盐善挺
青年斜斜的看了陈青一眼,终于开口了,他声音听起来冷的如山涧里的泉水:“我只是不记得,不是傻了。”
“啊?哦对。”陈青有些尴尬,随即憨厚一笑:“对不住,是我想岔了……那下午你要不要跟我去菜地转转?不是让你干活,就是走走,医生也说了让你多活动下,你看看园子里有没有你想吃的菜,我晚上做给你吃……”
……
那些琐碎的记忆,其实陈青早就不记得了。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记起来,甚至连那天青年脸上的表情都能想起来,陈青没有细想。
他和凌斯年对视了几秒,转身去忙活手里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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