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
要说唯一的不平静,还是陈青听工友唠闲嗑儿,说隔壁村有户人家,男的出去干活,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掉进深沟里摔断了一条腿,喊了半宿才被来找的家里人救上来。
那人被救上来之后一直喊着是有人被他踹下去的,可荒郊野岭的又没有监控,那人也没看清是谁,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陈青本来随便听着,后面听到工友说到的名字,才意识到,那个男人正是安安的亲爹。
陈青没想太多,只觉得这就是报应,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晚上回去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跟青年说了。
“……小白,你说这是不是报应?”陈青问。
青年笑了笑,笑意触及眼底:“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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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西红柿从青转红,再到彻底结不出果子,陈青将菜地里的枯了半拉的菜秧拔了扔了出去,又种下了白菜籽,等白菜冒出青茬的时候,已经是九月末尾了。
转眼间青年已经在陈青家住了快三个多月了。
期间陈青又带着青年去过一次医院,检查也做了一遍,结果依旧老样子。
之后陈青又去了派出所,一样的没有结果。
这让陈青有些愧疚,他现在存款不多,要说带着青年去大城市看病肯定不行。
“再等等,我后面还有几个活,攒攒钱就带你去省城看病。”陈青对青年说。
青年不以为意,躺在晃动的摇椅上望着天空:“不用,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你不想回家吗?”
“可能我就没有家呢。”
“别这这样说。”陈青蹙眉,很不赞同:“你在外头这么多天,爸妈指不定多着急呢。”
青年笑了笑,不再说话。
陈青想了想,又说:“过段时间吧,等下个活结了账,我带你去省城,这边派出所查不到的,可能省城的派出所能查到。”
听陈青这样说,青年拧了眉:“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吗?”
陈青有些语塞,沉寂半刻才说:“……不是,不是我想让你走,你总得回家啊。”
陈青还想解释,可青年已经彻底冷下了脸,对方冷冷的看了他一样,从躺椅上起来转身回了屋。
谈话不欢而散,陈青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青年生气了。
后面他想找青年说话,对方都爱答不理的。
陈青嘴本来就笨,也就因为是对着青年,他才话多了些,现下他也想不出来说什么让对方不生气。
晚上陈青先安排安安睡觉。
现在三个人是住一个屋子的,本来安安来了之后,陈青怕三个人挤,想带着安安去另一间屋子睡觉,可安安莫名的粘着青年,晚上都不撒手。
陈青也不可能真让青年带着安安睡觉,只能将另一间屋子里的单人床搬了过来,和原本的床拼在一起,两大一小一起睡。
当晚,陈青冲了澡,进屋的时候还在想着怎么和青年解释,抬眼就看到青年已经躺下了。
陈青低声喊了两句“小白”,青年依旧没有理会,闭目平息的模样像是已经睡着。
陈青知道对方是在装睡,但也不知道怎么办。
无法,陈青只能作罢。
关了灯,躺上了床,陈青心里盘算着说辞,还没想出个具体的,就听到黑暗中青年翻身的声音。
耳边的呼吸近了些,胳膊贴上了温热的肌肤,是青年凑近了他。
陈青没有多想,只当青年睡着了,他往床边挪了挪,给人腾出了地方。
没过多久,身边人又翻了个身,再次凑近了陈青,陈青如之前那般往床边动了动。
这个过程重复了三次,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陈青挪动的时候没控制好距离,身下一空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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