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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这奇异能力有些胡来,并非是显露真正对他心怀恶意之人心中的想法,他身边之人,哪怕只要在他心中腹诽他半句,那念头都会在头上显现,也正因如此,如小宋这般的想法,并不能让他觉得生气。
可他很在乎那后半句话。
直戳痛处?
他不是在说玄影卫俸禄少吗?他戳小宋什么痛处了?
谢深玄皱起眉,想了想小宋在他家中每月的月钱。
他不管家,账簿也只是偶尔才过一过眼,最终如何,还是得送回江州本家中交由他母亲处理,小宋每月的月钱,他不太清楚,如今小宋说他直戳痛处……他想,这总不会是因为他们家给小宋的工钱太少吧?
不行,回来之后,此事得找高伯问一问,亏待谁也绝不能亏待了自家人。
谢深玄若有所思,正要登上马车,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诸野——马上的诸野正伸手探入怀中,从中摸出一物,是谢深玄已有段时日不曾见过的小册子,而诸野微微垂眸,正在上头写着什么。
谢深玄的心一沉到底,再想想他方才说的话……
他骂皇上抠门,给玄影卫的俸禄太少,还说诸野是个劳碌命,玄影卫全都钱少事多……
谢深玄倒吸了口气,急匆匆爬上马车,让小宋快些驾车去追诸野的马,一面挑开车帘,从车窗探头出去,急匆匆朝诸野大喊:“诸大人!”
诸野毫无反应。
谢深玄:“行……呃……骑马不写字!行马不规范,兵马司看见要有话说的!”
诸野完全不理会他。
谢深玄:“诸大人!”
诸野大概是写完了,他吹了吹册子上的墨迹,将册子一合,放入怀中。
谢深玄很是绝望。
“行吧。”谢深玄深吸了口气,“我同意了,咱们还是一起去赵首辅家中吧。”
诸野:“……”
谢深玄可怜兮兮讨好:“您现在能把那一页撕了吗?”
诸野:“……”
诸野一动不动,对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没有半点兴趣。
谢深玄心如死灰,想着自己在皇上心中大概又多了一笔劣迹……当然,其实皇上如何想,也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诸野的想法,他可不希望诸野对他的厌恶再深,他二人已经到了这般误会横生的地步,好容易有今日这一番机会,能够暂且化解些许,他无论如何也不该错过这个机会。
可是很糟糕,看起来他好像已经错过了。
而且他还一气错过了许多次,自那日诸野来他府中探病始,他与诸野之间的误会,便在他这张破嘴的努力下,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谢深玄心神疲倦,放下车帘,瘫在马车之内。
今日出门便觉不利,看来今日之事,大概是不会如他所想的那般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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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离赵府本就不远,一刻钟后,他们便站在了首辅家的官邸之外。
谢深玄先令小宋将马儿拴好,他正要上前敲门,一旁刚刚翻身下马的诸野却清了清嗓子,将他叫住,道:“等一等。”
谢深玄心中一颤,那不祥预感更甚,几乎压不住心中紧张,回首与诸野颇为勉强一笑,问:“诸大人,怎么了?”
诸野同他做了个手势,请他到一旁,像是有要事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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