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菜之上,谢深玄没什么可挑剔的。
让他难受的,是首辅大人和赵玉光这两个人。
他算是发现了,赵玉光和首辅大人只要坐到一块,二人便都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紧张。
赵玉光一抬头对上他父亲的目光,拿筷子的手就在微微颤抖,带得整张桌子都在不住震动。
为了不去看首辅,不与首辅说话,赵玉光只能选择埋头狠狠吃饭,他从头到尾都不肯抬起头,首辅大人便又觉得,孩子也许是上学累着了,实在饿得厉害,所以需要好好补一补。
他不住往赵玉光碗里夹菜,赵玉光更加狠狠埋头苦吃,首辅便觉得赵玉光还未吃饱,于是接着往赵玉光碗里夹菜——
很好,谢深玄终于明白为什么赵玉光胖得这么快了。
首辅只要多看赵玉光一眼,赵玉光吃饭的速度就会加快一些,而谢深玄看着眼前这过分的“父慈子孝”,一时无言,想要点破这过于古怪的一幕,却又不知自己究竟该从何处开口。
到最后,谢深玄只能深深长叹了口气。
他想,若要让赵玉光的文科考试能合格,那就得让赵玉光重拾自信,这件事,得从首辅身上下手。
若要赵玉光的武科考试能合格,他至少得先瘦到能骑马的体重,这件事,还是得从首辅大人身上下手。
于是吃完饭后,谢深玄又一次拉住了首辅,请首辅到私下谈一谈,而后重新回到了首辅的书房内。
首辅很苦恼。
他也有话要与谢深玄说,因而待三人回到书房之内后,他将房门一关,随后便满怀疑惑转过头来,看向谢深玄,问:“谢大人,我听闻你最近要去太学。”
谢深玄微微颔首:“是。”
“那你一定要多注意注意太学内的功课。”首辅叹了口气,说,“我看这太学内的功课,未免也太多了。”
谢深玄:“……”
“玉光自从在太学读书后,每日食量暴涨。”首辅忧心忡忡叹气,“这一年来,他已重了几十斤了。”
谢深玄:“……”
“玉光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胖了之后,好像更弱了。”首辅皱起眉,“大夫说,他现在这样不好,还是得瘦回来。”
谢深玄:“嗯……”
这和太学的功课有什么关系啊!
难道不是首辅您喂得实在太多了吗!
“赵大人。”谢深玄终于忍不住说,“我想太学内的功课,对赵玉光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首辅的担忧忽而被谢深玄打断,他不由一怔,反问:“那他为什么……”
谢深玄直接说道:“您看起来太凶了。”
首辅:“……”
谢深玄:“他看起来,好像很害怕与您说话。”
首辅:“……”
谢深玄:“您用那种眼神看他,会让他很紧张。”
首辅:“……”
首辅备受打击。
他往椅子上一靠,不可置信般睁大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谢深玄所说的话,可当他仔细回想自己面对赵玉光的神色时,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因为过于紧张,他显然是将自己在朝中的端肃与严厉带回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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