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试之后,便该是画试了。
此试由严斯玉定题,学生们各自绘画便可,一个时辰后收画卷,再统一交给监试官评判,今日?之事开年小?试,画试自然也没有多高的标准,而今是春日?,严斯玉便让他们画花,只需成型,能?够看?得过去,便能?算合格。
他们为赵玉光编出了个生病的借口?,赵玉光自然不得离开癸等学斋,几名监试官商讨之后,便决定留一名监试官在此处看?着他,其余人照旧回到天?字考场,去等着其余学生将这画作完成。
有了琴试在前,那些监试官对赵玉光的态度,好似忽而便温和?了许多。
谢深玄能?看?出他们心中的想法,监试官中,除了刻意阿谀奉承讨好严斯玉之辈,剩下人多少?有几分爱才之心,若这生病的学生是“末等”学斋内的无才之人,他们自然懒得理会,唯恐避之不及,可若此人甚有才学,那事情自然便要不同了。
画试开始,此处只余那监试官与零散几名仆役,而赵玉光沉心画作,已意识不到周遭境况,自然没了最初的恐惧之心,谢深玄便回首看?一看?诸野,道:“诸大人,我们也去考场上看?一看??”
诸野:“他们会让你进去?”
谢深玄:“……”
有些道理。
不仅如此,今日?他接触之人,只怕都要心生胆战,今夜大概都是要睡不安稳了,可他总不能?不去看?学生们的画,此事在他预料之外,看?来?他还?得想个办法,好将学生们的画作弄过来?看?一看?。
诸野已道:“你若是想看?,监试官过目之后,我令人将画拿过来?。”
谢深玄一怔,正想说这考试之后,画卷之物还?需封存,今日?给他看?过,怕是其余人可就不敢去碰了,他总不该为难太学内的其他人,以至于令这些人也提心吊胆过了这几天?吧?
诸野知他心中所想,也只是道:“只说是我要,不提及你的名字。”
谢深玄有些无言:“他们又不是傻子?,说是你要,可用脚想也知道是我想看?啊。”
诸野:“……”
谢深玄:“不行不行,让严斯玉难受就罢了,总不能?让其他人也难受。”
诸野:“……你看?完后,我再令玄影卫送去封存。”
谢深玄:“就算如此——”
诸野:“同他编个谎言,就说医官已处理过便好。”
谢深玄:“……”
谢深玄这才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办吧。”
反正此事从头开始便是谎言,那再多几个谎言,当然也没什?么大碍。
他先回自己的书斋,在书斋内等候,诸野也跟着过来?了,小?宋为他们沏了茶,二人坐在一块,彼此之间却连半句话都没有,这场面实在令谢深玄焦心,他颇为不安,恨不得掐指去算这画试的一个时辰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过去,可不想方过了半个时辰,便已有人捧着学生的画过来?了。
来?人穿着太学仆役的服饰,头上却顶着「该死?的谢深玄」六个大字,这显然是乔装打扮的玄影卫,他进了书斋,似乎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将画卷呈送到诸野面前,躬身行礼,道:“大人,画卷取来?了。”
诸野道:“是谢大人想要。”
那玄影卫便颇为紧张看?了谢深玄一眼,小?心翼翼将画卷送到谢深玄面前,咽下一口?唾沫。
谢深玄:“你放在此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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