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玄便朝小宋招招手,平静道:“那边有几艘画舫,你过去问问,能不能将最大的那艘包下来。”
小宋:“……”
他不知包这?么一艘画舫要多少钱,可这?数目看?起来绝不会小,虽说?谢家有这?般的手笔也很正常,他却还?是有些不太习惯,顿了片刻回神?,才用?力点头,匆匆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寻觅画舫船家花了些时?间,好容易找到?了,却又听闻最大的这?艘画舫已被京中的一位公包下来了,不仅如此?,此?人?还?一气包了许多艘画舫,这?东湖一侧较大的画舫几乎都已有了主,小宋只好作罢,再回来同谢深玄回禀,谢深玄倒并不觉得惊讶。
今天实在是个游春的好日子,京中不少人?都出了城,人?人?都冲着游湖来,有人?包了画舫,也是理所应当。
他不怎么介意,伍正年又凑过来,说?他昨日让人?来打过招呼,那湖心?小亭是给他们预留的地方,谢深玄便让小宋唤几名学生帮忙,将车上带来的诸多糕点酒菜搬过去。
他也打算上前帮忙,可正在此?刻,又有几辆车马来此?,每一辆马车上插满了名贵花束,几乎将车顶堆满,极为引人?注目,谢深玄不由往那边多看?了几眼,正想着这?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便与正要从马车上下来的老熟人?对上了目光。
真晦气,又是严斯玉。
他是真想不明白,大家都在朝中做事,凭什么这?严斯玉跟个混子似的,每天这?么多空闲,太学游湖他还?能来凑个热闹,诸野就得每日到?深夜才能回家,不行,他看?着这?张脸就难受,还?是换个地方待着比较好。
谢深玄拎起马车上的食盒,恨不得扭头就走,诸野本一直在远处看?着他们,此?时?见?严斯玉出现,他便蹙眉跟上了谢深玄的脚步,严斯玉却已见?着了他们两人?,隔着这?么远距离便要同谢深玄打招呼,带着万分笑意,道:“谢大人?,真巧啊!”
谢深玄:“……”
谢深玄只当自己不曾听见?。
可严斯玉已快步朝着两人?走过来了,谢深玄总不能一直不理会他,伍正年见?着这?边僵持不下,也急忙朝此?处走来,谢深玄只好停下脚步,回首看?向严斯玉,很是勉强同严斯玉颔首打了招呼,道:“严大人?。”
严斯玉笑得开心?,好似此?刻便已忘记了这?段时?日来两人?之间的嫌隙,他只是当着诸野这?人?根本不存在,又快步走到?谢深玄身前,那目光中带着令人?膈应的笑,头上飘起一行红字,谢深玄只看?了一眼,便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严斯玉:「这?牙尖嘴利的小东西,果然还?是毒哑了比较好。」
谢深玄:“……”
这?般的恶意实在与谢深玄在朝中所见?那些人?心?中的谩骂不同,他看?着严斯玉的笑,莫名觉得严斯玉是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令他不由后退半步,有些难言的惧意,诸野正在他身侧,只瞥他一眼,便直接侧身而?过,挡在严斯玉与谢深玄之间,道:“严侍郎,很巧。”
他的话语恰好打断了严斯玉心?中的想法,哪怕再不想理会诸野,严斯玉都只能勉强同诸野笑着打招呼,而?他身后严家那马车内恰好又下来一人?,谢深玄往那边瞥了一眼,便看?见?了正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严渐轻。
那日柳辞宇与裴麟先?后给了严渐轻一拳,脸上的淤青可没有那么好消散,如今虽是淡去了不少,可他肤色本就偏白,至今仍显得极为突兀。
谢深玄看?他一眼,心?情便好上几分,再看?再快乐,越看?越压不住唇边的笑,哪怕严渐轻盯着他,头上飘荡着“公狐狸”四个大字,都难以抵消他此?事的愉悦。
严斯玉虽不知谢深玄为何要笑,可他见?谢深玄心?情似乎不错,忍不住试探着对谢深玄发出邀请,道:“今日天色不错,谢大人?可有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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