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诸野答:“左眼,昏暗时难视物。”
谢深玄:“……”
谢深玄皱起眉,目光不由在诸野低垂的眼眸上停留,他不知究竟是什么伤,究竟要伤得多重?,才?能令视力?受损,可诸野从未同?他提起过此事,他只能自己恍惚回忆——怪不得他总觉得自诸野成为?玄影卫后,他每每与诸野相见,诸野看着他的神色间?似乎都带有杀意,那时他多在都察院与诸野相见,都是室内,哪怕点了灯也稍有些昏暗,诸野根本不是在故意以那般冷淡的神色看他,大?约是视物不清,只能稍稍覷眼来看,反倒令他更生误会。
而今在诸野这书房内也是如此,那窗外的日光撒在书案一侧,却?透不到软榻这边来,诸野便也微微拧着眉心,露出谢深玄颇为?惧怕的那种神色来,只不过如今谢深玄与诸野早已相熟,他原只当这是诸野寻常会有的神色,不曾更深入去想,也不再有最初那等惧怕,而今再多看上几眼,他甚至还忍不住更凑近了一些,仔细去看诸野面上可曾留下什么旧伤痕迹。
他其实也不知诸野当初究竟伤在了何处,只是想着这伤同?眼睛有关,他便凑近仔仔细细盯着诸野面容看了许久,未见诸野面上留有任何伤痕,他心里却?仍旧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下意识伸手?触及诸野眼睑,诸野自然闭了眼,还试图朝后避开,可谢深玄又伸了另一只手?,扶住他脸侧,令诸野难以退后避开,而谢深玄沉默许久,这才?低声说:“往后若再有这种事,不许再瞒着我?。”
诸野心跳极快,匆忙抬眼,正对上谢深玄近在咫尺的面容,他一时哑然,好像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点头。
谢深玄不由皱起眉,也不知诸野是真这么答应了,还只是胡乱点头骗一骗他,可他也没有办法?,今日他在此处停留的时间?已有许多,唐练与罗伦茨似乎都还有话要同?诸野谈,他也该从此处离开了,谢深玄便起了身,自怀中取出由锦缎包裹好的一件物事,道:“诸大?人,当初你?在长宁军时,我?给你?写过几封回信,有些当时便寄出去了,有些却?没有。”
那时候他同?诸野生着闷气,耍性子时几乎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同?诸野说话了,许多信他都不曾寄出去,又舍不得丢掉,全都偷偷封好藏了起来,入京一趟,他甚至还将这些书信都一并带上了,想着说不定还会有将这些书信送出的那一刻,一拖这么多年,直到今日,他才?终于有了这机会。
“我?今日把信都带来了。”谢深玄将手?中之物放在桌上,竭力?维持着面色平静,说,“你?若是有空,待会儿可以看一看。”
诸野一怔,迫不及待回应:“我?当然有空。”
谢深玄微微完了弯唇:“太学下午还要上课,我?先回去了。”
诸野立即跟着起了身:“我?送你?出去。”
谢深玄那目光在诸野身上一扫,先看那扣错的系带,再看看诸野明显微乱的头发,更是忍不住唇边笑意,道:“今日还是不了吧。”
诸野自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手?忙脚乱去扯自己的衣物,试图将衣服理?得齐整一些,不想下一刻,谢深玄已经伸手?为?他整了整领子,抚平额上的乱发,又清清嗓子,道:“诸大?人,这革带我?就不替您整理?了。”
这回诸野连面上都不由泛了红,心跳急促得好似几乎自胸口跳出,他仓促点头,不知如何回应,却?又引了谢深玄的笑,说:“外头还有西域使臣在候着您,总该正一正衣冠,莫要叫那胡族之人看了笑话。”
诸野脑中空白,只会含混应对:“我?……是。”
“至于今晚这宫宴,不许再多饮酒了。”谢深玄稍稍一顿,道,“同?皇上说一声,您今日若再喝醉,明日我?可是要进宫的。”
诸野:“……”
谢深玄:“您若自己不好意思?去说,待会儿我?让唐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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