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野蹙眉道:“封河兄这几日每日进宫,只同皇上说一件事。”
谢深玄:“他做什么了?”
诸野:“大?笑着说皇上输了。”
谢深玄:“……”
诸野:“一日十遍往上,每日都不落下。”
谢深玄怔了怔:“……他就这么无聊?”
“是很无聊。”诸野低声说道,“他入京后便想来见你,被我拦下了。”
谢深玄:“……”
诸野叹了口气:“可待会儿你还是得见到他。”
谢深玄深吸了口气。
“无妨。”谢深玄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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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宫门之外,谢深玄便见到了许多?今夜要入宫赴宴的官员与太学生。
大?约是因为?这赐婚的消息传遍了朝野,这一路而?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谢深玄与诸野二人身上,可不知为?何?,而?今大?多?数人头?上的字迹都已消失不见,除了同严家有所关?联的那些人外,大?多?人头?上就算有字,也只是对谢深玄与诸野二人关?系的好奇。
这一路走来,甚至有不少人上前同他二人打招呼,连以往谢深玄在都察院的同僚都过来问了好,礼部那几位大?人更是有万分激动?,赵瑜明干脆一路跟在谢深玄与诸野二人身后,直到他二人进了宫门,将要到宫宴所在之地时,裴封河忽地便同裴麟一道出现?了。
他比裴麟的身量要高,同诸野差不了多?少,因在宫中,并未着军中的盔甲,穿了便服,面?上带着谢深玄极为?熟悉的笑,谢深玄一眼看?去便觉着要出问题,果?真裴封河第一句话也并非是问候,他连同行礼问好都没有,先伸手拍了拍诸野的肩,而?后颇为?感慨道:“好啊,我终于能赢上一年了。”
诸野:“……”
谢深玄:“……”
这人对赢到底有多?执着啊?
可出乎谢深玄所想,在今日这宫宴之上,裴封河其实并没有赵瑜明那么话多?,他们几人同桌,裴封河也只是自顾自喝酒,偶尔插上一嘴,要诸野陪他喝上几杯,可诸野今日还需伴驾,他不能在此处多?待,很快便折返回?了皇上身边去,裴封河又想请谢深玄喝酒,挨了谢深玄几个白眼后,那西域使臣罗伦茨终于醉醺醺过来了,与裴封河勾肩搭背,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
今日的裴封河有些过分安静,谢深玄很有些不祥预感。
不知过了多?久,待谢深玄再回?过头?时,裴封河似乎已醉了七八分,他拎着桌上那颇为?精致玉瓷酒壶起了身,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可谢深玄心知裴封河这人酒量极好,宫中这点儿甜丝丝的果?酒,怎么也不可能将他灌醉成这副模样。
他自然一瞬便明白了裴封河的用意,这不是醉酒,裴封河一定是想借着醉意惹事。
谢深玄正要询问,裴封河却摇摇晃晃凑近他身边,低声道:“深玄,你知道吗,严家那小崽子今天?也来了。”
裴封河说话时咬字清晰,可没有一点喝醉了的样子,谢深玄听他说完之后,便皱着眉朝身边一扫,正想看?看?裴封河口中所说的那“严家的小崽子”,指的究竟是严斯玉还是严渐轻时,裴封河又叹了口气,改口道:“老崽子大?崽子和小崽子都来了。”
谢深玄:“……”
他说完这句话,谢深玄便看?见了,严斯玉正同他的父亲与弟弟坐在一道,看?起来可没有停职在家即将贬往外地的落魄,那满面?春风得意,知道的以为?他是遭了皇上贬官,若是不知道的,只怕要以为?他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将要去外地升职了。
谢深玄不由皱眉:“他不是应当在家停职思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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