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丽心里想的是,其实十里八乡要说跟她家小姑子似的养得这么好的,真是不多的。
不说家里但凡有点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小姑子吃用,还有婆婆娘家那头呢,不管是姥姥还是几个舅舅,也都是一副生怕小姑子饿着冻着的样子,时不时地就会捎东西来。
自家条件一般,但婆婆娘家那头,大舅、小舅都是有工作的,条件可是比一般人家都要好些的,以他们疼小姑子的劲头,可想而知小姑子这日子过得多舒坦了。
也就这两天吃得少点,别说瘦脱相了,小姑子的气色真是比一般人都好。
甭管心里怎么想,蔡文丽嘴上却说:“是呀,瞧着怪让人心疼的。其实要我说,以小絮的能耐,哪怕这次没考上罐头厂,下次有机会也肯定是能考上的,说不准哪天县里工厂招工,小絮还能考到县里头去呢。”
项春兰完全不觉得蔡文丽这话是安慰她,她对自家闺女可是信心十足的:“你说的没错,回头我给你们大舅捎个信,让他给留意着。公社的厂子有什么好的,咱们小絮合该去县里,但凡县里有招工,小絮肯定能考上。”
蔡文丽:“……可不是说。”
就她这么能睁眼说瞎话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婆婆的话。
婆婆对自家闺女,可真是不是一般的盲目自信。
要说大舅也是惨,前两天婆婆刚捎信过去,让他给小姑子在县城寻摸个对象呢,这眼瞅又要捎信过去留意工作了,也难怪大舅妈每回见了他们,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们这边说着话,老二媳妇于盼弟倒是一直默默地干活,没插嘴。
虽说没插嘴,但其实已经偷偷地翻了好几个白眼了。
于盼弟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其实对婆婆偏疼小姑子是很有点意见的。
她婆婆别看瞧着挺精明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糊涂虫,不说对孙子好,也不说对撑门立户的儿子好,倒是尽想着闺女。
闺女有什么用,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以后养老送终的,还不是都得靠儿子?
所以说,就没见过她婆婆这么糊涂的人。
还有这个蔡文丽,纯纯就是个马屁精,身为长媳,也不知道劝着点婆婆,只会顺着婆婆说些漂亮话,简直就是助纣为虐。
于盼弟心里非常不忿,但一句都不敢说。
她嫁进老江家也有两年了,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别说儿子,就连个闺女都没怀上。
虽说家里也没人拿这个说事,但于盼弟自己却是很心虚的,自觉比生了两个儿子的蔡文丽矮了一头,又老是担心因为生不出孩子会被婆婆赶回娘家,心里非常的忐忑,在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
只敢偷偷地翻白眼。
于盼弟一向话都不多,项春兰和蔡文丽倒是挺习惯,婆媳俩说着话,一开始还只是小声地嘀咕,后面没太注意,渐渐声音就大了,然后就有那没眼色的来插嘴了。
“你家小絮这一下子工作工作没考上,对象对象也被人抢走了,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呐。这几天都没瞧见她出门,她这是心里难受躲家里了吧,哎哟,别说你们心疼,我这听着都心疼。”
插嘴的是田大妈,她家跟江家两隔壁,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按理两家应该是很好的关系了,但实际并不是,田大妈嘴上说着心疼,表情却是十足的幸灾乐祸。
项春兰把花生往地上重重一甩,站起来叉腰就骂:“田杨花,我是给你脸了怎么的,你管闲事管到我项春兰头上了?你是家里有人考上当工人了,还是你家老二找着婆家了,你闲得在这儿跟我叽叽歪歪?你管我家小絮有没有考上,你家三个闺女,个个小学没毕业,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你在这儿跟我说个屁!还有,你以为谁都跟你家似的,相对象是相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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