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丁巧琴已经爬起来了,她手都被地蹭得血糊淋剌的,疼得嘶嘶地吸气,死死瞪着江絮:“你这个小贱人!”
她没敢再冲过去,她刚才也是看江絮一个人站在那儿,才想着过去给这小贱人几个嘴巴子,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可现在江絮躲在秦敛身后,她倒是不敢再冲过去了。
江絮无辜看着她,说:“这位大姐,你这要是行礼,我只能说咱们非亲非故的,我们倒是也受不起你这么大的礼。你这要是想打人自己去却摔了,那么我也只能遗憾地说,我不过就是不想被人打到躲了一下,你个老大姐自己没走稳摔在地上,这怨得着我吗?”
她又说:“再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情这么不牢靠,还不是小时候大人没教好,这么看来,这有爹有娘也是一点用处没有啊!”
这是完全就把之前丁巧琴说小桃子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丁巧琴真是气疯了,打又不敢打,当然,主要是也是不可能打得过,人家对象可是绿军装。说又说不过,这小贱人小嘴叭叭叭的,她想插话都插不上,再说,她也不知道怎么插话啊!
她大声:“鲁老三,鲁勇明,你是死的吗,就看着媳妇儿被人这么欺负?!”
他们家人也是奇葩的,外头闹成这样,其他人居然都窝在屋里不出来,这是打定主意想让丁巧琴这个没脑子的做恶人呢。
不过她这么喊,鲁老三倒是不好再做缩头乌龟,很快地出来。
鲁老三长得瘦瘦小小,眼神飘忽,一副油滑相。他开口就说:“秦同志你来啦,这是来给我们送抚恤金呢,还是来帮我们解决大哥的工作问题啊?”
丁巧琴是个没脑子的,这鲁勇明却明显是个奸猾的,一开口就想拿捏秦敛。
江絮都有些同情秦敛了,她是知道秦敛的,他这个人厉害是厉害,却是那种正气凛然的厉害,像对付这种农村里的无赖伎俩,确实不是他擅长的。
她扯扯秦敛的袖子,示意他不用开口,随即就接话说:“这位同志,你瞧你这话说的,就太没觉悟了。我对象跟鲁家大哥是战友,这战友啊,都是生死相交的,可不像一些人,嘴上说兄弟,背后递刀子的。这战友啊,就是对方出了事,恨不得天天上门关心的,可不是说非得送点什么才上门的。你看这不,他不止自己关心,还要让我也一起来看看。”
江絮笑了下,说:“我是女同志嘛,跟鲁家大嫂说话更方便的,不然保不准就有贼喊捉贼的,要说闲话了,你说是吧?”
鲁老三:“……”
说不过,完全说不过。
他扭头瞪了丁巧琴一眼,都是这蠢货,没事编排大嫂和秦同志做什么,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秦敛相貌出众又年轻有为,跟大嫂根本不是一路人。
这下好了,被人家对象左一句男盗女娼右一句贼喊捉贼的,回头还不知道被村里人怎么笑话呢,真是丢死人了!
“哎哟喂,老大啊,你可真是死得太惨了!你说你救人有什么用,你倒是死了,那些个活得好好的,哪里就能记你的恩情啊!你看你这做了这样的好事,抚恤金抚恤金拿不到,工作工作要被人占走了,你让我跟你爹一大把年纪的,可怎么活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从屋里冲出来,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开始哭嚎。
她这刚嚎完停顿了下,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嘤嘤嘤地哭上了:“哎呦喂,鲁家大哥啊,你说你这样的大好人,怎么就会有这么不靠谱的家人?你倒是为他人牺牲了,这些个活得好好的,哪里就能记得你从前的恩情啊,你看你从前为这个家做了多少,结果呢,这家里人每个人口口声声惦记的都是抚恤金和工作啊!你看看你娘,这声如洪钟的,我这个从小身子弱的,可真是一点都不上啊!”
鲁大妈:“……”
这一下子都给她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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