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在沪市遇见秦敛的时候。
其实一开始她也觉得秦敛这人不太好相处,毕竟成天冷着张脸,还不怎么说话。不过后来有一天他过来时正好下雨,江絮一时冲动就邀请了他一起吃饭,吃完饭他就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去洗了,洗完了还拿拖把把里里外外的地拖了一遍。
江絮进厨房时看到他折得方方正正的抹布,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就不再怕他了。
等到车上乘客走得差不多了,江絮才跟着下了车。
上回来县城,还是母女俩一起过来跟项信达借钱,那天天气很差,一直在下雨。今天天气倒还行,尤其下午,太阳出来了,风也小了一些,走在街道上晒着阳光,居然还有些暖洋洋的。
江絮到机械厂职工大院门口时,迎面遇上了项信达家隔壁的蔡大妈,被她直愣愣地看着,江絮有些不快,不过想着是大舅家的邻居,也就没说什么,随意点了点头,就要走人。
倒是蔡大妈喊住了她:“你是老项老家那个外甥女吧,听说现在去公社供销社上班了?”
江絮扬了扬眉,不明白她这是想做什么,敷衍地应了声,就直接走了。
蔡大妈看着江絮背影,不太高兴地哼了声,嘟囔道:“这姑娘长相是好,工作也还过得去,不过公社供销社毕竟跟县城供销社不一样,总归还是差了一点的,至于脾气,倒真是一般般了,碰见长辈也没个笑脸的。这娶妻最首要的就是娶贤,脾气不好就是最大的毛病了。就这,毛琼芳还在外头夸得天花乱坠的,也不知道要给她寻摸个怎样天上有地上无的对象呢。”
她其实是自言自语,冷不防旁边窜出个人来,是隔壁院子的曹阿婆。
曹阿婆眯缝着一双吊梢眼,问:“是毛琼芳男人家里那个外甥女来了?听说她家项信达还对外放过话,谁要娶了他这个宝贝外甥女,别的不说,他家里老娘就会贴补一笔嫁妆?”
蔡大妈打量曹阿婆一眼:“说是这么说,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干你事吧,你家又没有适龄的小子。”
曹阿婆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黢黑的牙齿:“我家是没有,我兄弟家有啊。”
蔡大妈想了想,忽然想起个人来:“哎哟,这么说倒是啊,你家大侄子年纪不小了啊,怎么,还没找对象呢?”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门清儿的,毕竟曹阿婆那个大侄子就在机械厂工作。虽说机械厂厂子大工人多,但是蔡大妈的男人可也是机械厂的老工人了,她在机械厂大院里住了几十年了,这厂里但凡有点“特殊”的工人,哪可能还有她不知道的?
曹阿婆说的好听,其实她跟她兄弟家里关系并不好。
主要原因是她嘴里的那个兄弟,其实早就死了,她跟她兄弟的老婆,也就是弟媳,俩人性子倒是差不多,都是抠搜得不行,只想往家里扒拉,不想被人占便宜的。
这样的两个人,关系能处好才是奇了怪了。
两家关系不亲近的,但是要说曹阿婆惦记着侄子的婚事,倒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跟弟媳关系再差,侄子总归是自家人。
不过她那个侄子……她那个侄子叫周永平,长得倒是不错,白净斯文的,还是机械厂的正式工,这条件在县城里也算是可以了的。但是吧,他家因为老爹死得早,家里负担是真的挺重的。周永平是家里老大,后面弟弟妹妹还有好几个呢,全家老小就靠着他一个人的工资过活,可想而知这日子过得怎样了。
周永平今年应该都二十五六了,这年头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都算是耽搁了的。
这也没办法,老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一条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都是一样的。他家负担这么重,这城里姑娘但凡条件稍微过得去的,都是不愿意找他这样的,而条件太差的,长得歪瓜裂枣些的,或者是家里负担比他还重的,周永平也不见得愿意。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可不就很难找着合适的。
所以说,曹阿婆会打听项信达的外甥女实在是不奇怪。
人长得不错,还有个正式的工作,关键是娘家还明着放话结婚了会帮衬着她,蔡大妈觉得,要自己是曹阿婆,自己也得心动。
不过,别看蔡大妈刚刚还在对江絮挑三拣四的,但要说江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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