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述单手插兜站着,阳光下眉目疏朗,皮肤看不出丁点瑕疵,一张令人神摇目夺的脸。
【你不去剪彩吗?】林知言问。
“有周径在,我不习惯露面。”
霍述提议,“林老师方便的话,带我参观参观?”
林知言下意识找寻艾瑶的身影——她不会说话,介绍参观这种事还是交给健康人比较合适。
艾瑶早不见了身影,林知言只好让蔡思去找小铃铛玩儿,然后示意霍述随她来。
另一边。
开放式的手工美术室内,霍依娜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快递。
快递还记得她,摇着尾巴蹲坐,乖乖接受霍依娜的拥抱。一人一狗静静依偎着,难得的静谧和谐。
陈铃戴着一顶嫩黄的渔夫帽,肩上斜挎一只同色小黄鸭挎包,饶有兴致地凑过来,打量坐在轮椅上的漂亮姐姐。
霍依娜素来不喜欢小孩子,何况童言无忌,保不齐说出什么话来戳她肺管子。
“看什么看?”霍依娜先发制人,凶巴巴地吼。
陈铃是个社交悍匪,非但不害怕,反而甜甜一笑:“姐姐,你的头发好漂亮啊!对了姐姐,你是美人鱼吗?”
霍依娜的不耐凝在脸上,半晌“哈”了声。
陈铃歪了歪脑袋,一双眼睛晶亮晶亮:“我们林老师说,每个坐轮椅的孩子上辈子都是美人鱼,为了救人用魔法变出双腿,走路时双腿会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疼,所以这辈子投胎变成小孩后,也会没法走路。”
“林知言都教了你们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上根本没有美人鱼,坐轮椅的都是残废。”
霍依娜恶劣地戳破童话式谎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较劲。
“才不是残废,就是美人鱼!”
陈铃学着她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抱胸反驳,“姐姐这么漂亮,上辈子一定是人鱼公主!”
“……”
对上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霍依娜嘴唇动了动,到底将刻薄的回怼咽了下去。
林知言教出来的学生,还真是和她一样单纯又好骗。
“喂,你干嘛总戴着帽子?”霍依娜摸着狗头问。
“这个吗?”
陈铃摸了摸帽檐,脆生生道,“因为我头发剃了。”
“哈?”
“医生伯伯说,我脑袋里有个肿瘤,要放射激光打败它,所以把头发剃了。”
所以她刚刚才会羡慕这个大姐姐,有一头顺滑又漂亮的长发。
霍依娜沉默。
小孩子还不知道美丑,也不知道“脑袋里有个肿瘤”意味着怎样残忍的现实:儿童恶性脑肿瘤,治愈的概率接基本为零。
……
今天的林知言很不一样。
平时她兼职助浴师,为了行动方便,穿的多半是宽松的T恤长裤。今天她却穿了一身温婉的国风秋装,珍珠白的琵琶袖对襟立领衬衣,改良的藏青马面裙更偏向现代审美,裙长刚过小腿,往上掐出不盈一握的腰线,往下露出一截纤细脚踝。
她脖子上挂着索尼的傻瓜相机,头发用抓夹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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