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大概真要失控了。
叮咚,电梯门就在此时打开。
凌妃失去支撑,下意识朝后一仰,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拉到电梯角落里护住。
“哥!”
是骆一鸣的声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语气非常仓促,“你身体还没好,先回医院躺着,这里我来处理,我来处理行吗?”
霍述看着电梯里的两人,抬手轻轻一按开门键,正准备合拢的电梯门就又哐当一声打开,随即被那只满是绷带的手按住。
他盯着骆一鸣,许久,了然似的,极慢地扯出一抹笑:“原来这事也有你的份吗,骆一鸣。”
“没有!我发誓,我真的不知情!”
骆一鸣咽了咽嗓子,一手护住凌妃,一手抬起试图制止霍述,“述哥,你冷静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逼问凌妃了好不好?”
“你,有什么面子?”
霍述双目黑寂寂地靠着门口,压抑地咳笑起来,“我只想问一个心安,有什么不对。”
他上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狠厉的拳风已挥至骆一鸣的面门。
骆一鸣躲闪不及,挨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
他从没见过霍述这般发狠的样子,简直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拳拳带风,试图将所有阻拦他的人碾作齑粉!
饶是骆一鸣从小练军体拳长大,也抗不过他这般拼命的打法,更何况还要忙着照看凌妃,多方掣肘,已是力不从心。
“走!”
骆一鸣一脚踹开堵在门口的保镖,拉着凌妃朝消防楼梯跑去,反手栓上门。
他一步三台阶,凌妃穿着裙子压根跟不上步伐。眼看着保镖就要踢开铁门,骆一鸣只好折返回来,身子一矮,抗麻袋似的拦腰扛起凌妃就跑。
“啊,我胃……你顶得我胃痛!”
“忍忍吧姐姐,落在我哥手里就不是胃痛的事了!”
骆一鸣一口气下三楼,喘着粗气道。
砰地一声,楼道口的门终于被大力打开。楼下住户似乎听到了动静,正打开防盗门朝上探头。
“咳……咳咳!”
霍述扶着门框,额发凌乱地搭在眉间,咳嗽声压在胸腔里,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意。
保镖扶了他一把,顿时被透过衣料的体温给震住,惊道:“霍先生,你在发烧!”
霍述唇瓣发红,眼下一片阴翳,从剧烈的咳喘中挤出一丝喑哑的声音:“别管我,追上去。”
“可是……”
“追!”
保镖不敢违命,拔腿朝楼下追去。
霍述扶着门框的手背青筋突起,绷带下隐隐渗出血色。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整了整略微起皱的西服,刚朝着楼下走了两步,就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霍述及时抓住栏杆,闭目缓过那一阵眩晕。他是个很自律的人,平时哪怕没出汗,也会固定早晚冲个澡,此时却顾不得灰尘沾上昂贵的西服面料。
他想,他是真生病了。
林知言带走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留下的躯壳不过是行尸走肉。
阳光从楼道的窗户透入,霍述抬手捂在眼前,恍惚间视野里出现重影,仿佛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将那块“绿野仙踪”的原石置于眼前,站在柔和的光影中,歪着头朝他笑。
原石没有切碎,感情不曾破裂,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他目光涣散,不受控制地伸出指节,去触碰那抹纤细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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