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霍总,你怎么在这?”镜子里映出两张尴尬的脸。
霍述仍对着镜子摆弄头发,面上看不出喜怒,就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听见。
整理好了,他方直身,朝着镜子一抬下颌:“你看。”
顾明昭见霍述没事人似的,心放下大半,立即向前,瞪大眼睛瞅着光亮的镜面:“看什么,霍总……”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的头发连同假发被人揪住,一股大力按着他的脑袋朝镜子上掼去!
哗啦一声响,硕大的镜面以顾明昭的脑袋为中心,绽开一片密布的蛛网纹。
割裂的碎片中,映出无数张霍述的脸。
顾明昭捂着脑袋哀嚎起来,同伴已然吓傻了,僵在原地不敢过去搀扶。
霍述气定神闲地洗干净手,整了整领带,然后朝闻声赶来的服务生微微一笑,说:“顾总脚滑,不小心撞到了脑袋,辛苦你们处理一下。”
宴会厅。
“老葛同我说起过你,我们都非常欣赏你的画。正好,下个月我打算在校内举办一场作品展,正缺人合作,如果你有兴趣,请务必与我联系。”
气质儒雅的老者递来一张名片,林知言双手接过一看,名片正面赫然写着“XX美院美术馆”几个字。
国内最顶尖的艺术朝圣殿堂,林知言当然无法拒绝。
“感谢您、邀请,一定。”
林知言欣然应允。
“期待合作。”
老者慈祥一笑,心满意足离去。
“这么说,你一个月后还得来京城办展?”
凌妃想到一个主意,当即放下酒杯道,“趁着有空闲,你随我回山城吧!你都多久没回去了?上次我去福利院,那群小孩儿还缠着我问你的下落呢。”
林知言被说得有些心动。
如果放在几天前,她可能会拒绝,可今天已经和霍述打过照面,那种相安无事的疏离感反而削减了她的担忧,乡愁无限放大。
“那,我想想。”
她抬指在太阳穴附近转动,做了个思考的动作。
两人正叙旧,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骚乱。
那个顾总狼狈地捂着脑袋,被人搀扶着架出去了。听身边的人说,是他上厕所时脚滑,一脑袋磕在了镜子上。
“真够倒霉的。”
凌妃好整以暇地看热闹,然后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扬起,连声音都软了几个度,“你回来啦。”
林知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大眼睛的清秀青年大步走来。
她顿了一秒,才认出来是骆一鸣。
他将那头小卷毛拉直了,剪成很清爽的发型,看上去稳重了不少。
“骆、一鸣。”
“林知言?”
骆一鸣自然而然地牵住凌妃的手,上下扫视面前这个落落大方的漂亮女人,咋舌道,“你变了好多。”
“谢谢,你也是。”林知言微笑回应。
“你会说话啦?说得还挺不错,看来我哥……”
“?”
“没什么。”
骆一鸣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感慨道,“这几年大家都变了好多,我哥也变了不少。对了,你们见面了吗?刚才在盥洗室,我哥……”
林知言不太想聊这事儿,温声说:“你们聊,我先、回房收拾。”
“林知言!”
骆一鸣叫住她,盯着她平淡无澜的脸许久,才问,“你真的不知道,我哥为什么要揍顾明昭?”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