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久的人都这么可怕吗?
褚书颜站在洗衣池前面,盆里的水已?然变成了红色, 倒掉重新接了一盆凉水。
褚致远在身后问:“用凉水洗吗?”
即使屋子里有暖气?,水是从室外地下穿涌上来, 带着些许刺骨的凉, 更何况她生?理期第一天。
褚书颜打上肥皂, 细细揉搓, “内裤只能用凉水,你理科生?应该知道啊,用热水分泌物里的什么蛋白质会变性,变性之后就不溶于水了, 大概是这样,血好像是同理。”
一本正经地和?他?讨论这个干嘛?
褚致远不动声色地夺过她手里的内裤,“我来洗吧,你去坐着。”
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褚书颜真的很喜欢他?的手, 此刻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搓洗她的内裤和?其他?几件下装。
忽觉得很滑稽, 平日里用来签大单子的手, 正在洗她带血的衣服。
要说一点都不动容, 是不可能的。
除了她妈妈,连她爸爸都做不到给她洗衣服, 更何况是生?理期的衣服。
逃避时,根本不会想,只会放空脑袋,此刻坐在沙发两侧的两个人,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能说一夜荒唐,他?们两个人是合法的夫妻。
过不去的不是明确的分界线,而是心里的那道坎,像横断山脉横亘在中间。
经久的沉默之后,褚书颜喟叹一声,叹息声低不可闻,如水花迸溅台面,“褚致远,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先吃饭?”
惯常的开场谈话,褚致远侧坐着,眉眼漆黑染光看向她,嗓音微沉,认真道,“颜颜,正常夫妻生?活,你不用有负罪感,而且你喝多了,负责也是我对你负责。”
褚致远原本是想给褚书颜时间想想清楚的,听说她生?理痛,便顾不上其他?了。
“正常夫妻义务。”褚书颜抠着指甲,指甲盖上的月牙数的清清楚楚,嘴里重复这句话,明白这是褚致远在给她台阶。
褚致远靠近她,掐住她的下巴,强迫褚书颜抬头,与他?对视,“但是颜颜,我希望你能正视我们的关系,正视你自己的内心,你会和?不喜欢的人接吻吗?你会和?不喜欢的人做.爱吗?”
靠近那一刻的心跳是真的,面对他?会有欲望是真的,做.爱时的喜欢也是真的。
性与喜欢在褚书颜这里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
褚书颜目光明明灭灭,眼眸里的纠结如潮水般褪去,最?后一凝,眸色显露坚决,“褚致远,我没办法欺骗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你,但我更没法说服自己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我现在仅有的一点好感,弥补不了我之前的难过,我怕重蹈覆辙。”
褚书颜将自己剖析给他?看,内心深处所有的柔软。
她害怕,他?只是继续玩玩。
她害怕,自己一颗心陷进去,像风化?的岩石,最?后千疮百孔。
其实,她活的一点也不洒脱。
矛盾、纠结,但凡她能舍弃一个,断不会活的如此难受。
褚书颜愿意承认,愿意正视自己的喜欢,已?经迈出了很大的一步了。
犹豫不决后,褚致远眉头轻轻一松,伸手揽住她的肩,轻声说:“我明白,我之前是忽略你了,我不要求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可以按照正常夫妻相?处,我把主?动权交给你,进与退都由你做主?。”
就像此刻,如高山雪水奔涌而下的心跳,不会骗人。
褚书颜伸出手指,挠了挠鬓角的碎发,掩盖内心的慌乱,“褚致远,你的话我都不相?信了,太容易出尔反尔了,之前说玩玩而已?,不同意离婚,想让我和?你演戏,演戏之后,现在又?想让我和?你假戏真做,哪个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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