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
寂静的空气很快被一声脆响打破。
“啪!”
舒桥一巴掌打在了商时舟脸上。
这个姿势很难用力,但这一声却依然清脆。
她用了十足的力,指尖勾在商时舟脸上,留下两道红印。
“商时舟,你王八蛋。”她一字一顿。
男人的额发微乱,并没有半分动怒的意思,依然是那副沉静到几乎寡淡的周全模样。
他被打得偏过头,脚步却未停,已经走到了宽大柔软的白色沙发边,想要俯身将舒桥放下:“我还以为,我不会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我的名字了。”
他太好整以暇,西裤衬衣领结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像是无懈可击的铠甲。
仿佛从头到尾无理取闹的,都只是她一个。
舒桥深吸一口气。
她抬头看向他,眼底微红,说不清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过敏反应让她眩晕,精神却兀自紧绷,有交错的声音画面在她的耳边脑中重叠。
一边是此刻商时舟沉静的眼与紫罗兰叶的味道。
另一边则是爆裂的轰鸣,甩尾的尘土和漂移的离心。
太割裂。
舒桥猛地抬手,拽住了商时舟尚未解开的领结,在他终于露出了愕然的眼神中,将他向下拽,发狠般拖向自己。
再发泄般咬住了他的嘴唇。
目光相对。
那双过分近的灰蓝的眼底终于泛起了舒桥熟悉的汹涌,对方几次想要说什么,都尽数被她决绝地堵了回去。
直至两人的口腔里都弥漫起了淡淡的血味。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先后退。
商时舟终于反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手撑在沙发旁边,更深地回吻了下去。
领结被扯下,扔在木质地面,紧接着是西装马甲。
颠倒昏沉与清醒的交织中,舒桥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清脆地掉在地上的声音,连绵出一小片回音。
“舒桥。”男人卡着她的后颈,喑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他在她耳侧叫出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脖颈后仰,几乎缺氧的同时,她想自己是疯了。
可疯了又怎么样呢?
已经让他看尽了自己最狼藉的样子。
还有什么能比这样更糟糕吗?
更何况,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狼狈。
她就是想要扯下他这一身面具包装,想要将他表面的平静全部撕碎,露出内里的样子。
想要看他冷淡的模样被打破,看他失去所有控制。
看他额头的汗珠,看他露出往昔的模样。
交错的阴影中,舒桥蹙眉又舒展,心底茫然,却又带着得逞后,宣泄般的恶劣快意。
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
沉雨的夜总是来的比往常更早。
十月的德国,下午五点便已经天色昏昏,到了八点,伸手已经难见五指。
伞架里的黑色布料不再向下渗水,未抽的烟被掐灭在门口的烟灰缸里,床边垂落的长发在干透后又变得微湿。
舒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头干涩。
她下意识抬手,在极其熟悉的位置触碰到了水杯,几口饮尽,又跌落了回去。
意识依然有些模糊,她躺了片刻,浑浑噩噩地再度起身开门,没有开灯,熟门熟路摸黑去洗手间。
不知为何,她购来的感应灯今日未亮,走路时也觉得似有哪里怪怪的。
但她脑子一片混沌,头也很疼,仿佛大醉后一场断片。
她用力思考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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