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粮疑惑地看着她:“什么?”
“他还有后手,还有想要保护的人,显然这个人不只他儿子,李粮,想想你惨死的两个弟弟,你从此以后只能以泪洗面的老母亲,你觉得你媳妇能帮你撑起这个家吗?你女儿才几岁?儿子还没断奶吧?”
“别说了!”李粮之所以生无可恋,不就是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出不去,家里一堆人,没个顶事的。
顾平安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一遍,“你已经没有退路,唯一的选择就是好好配合我们。把当时的所有细节描述出来,魏学明喜欢折磨人,为什么会给你弟弟一个痛快?”
李粮努力回忆着:“就是魏支书突然叫李水全去喊我,问老幺在不在家,我说不在,他就说等老幺一回来,就带着去找他。我当时没多想,还以为缺人手了,魏支书想把老幺发展进来,说实话,我是挺盼着老幺能跟我们一起干的。不过老幺回来都天黑了,又跟老四吵了一架,我半夜才把老幺喊起来领去药厂,魏支书一开始还乐呵呵的,让他赶紧找地方坐。老幺不肯坐,似乎想说什么,还没等说出来,魏支书就开枪把他给杀了。”
“所以他怕李贵说话?李贵肯定知道什么,他在路上没跟你说过吗?你要领他来药厂,他也没问问为什么?”
“他问了,我说是魏支书找他,他就哦了一声,然后笑起来,说我是傻子。”
“他当时具体怎么说的?你模仿一遍,最好一个字也不要漏。”
李粮皱眉:“他就说‘哥,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一直觉得老三老四是傻子,其实最傻的就是你’。我当时太心虚了,以为他知道老二是怎么死的了,吓得都不敢说话,他又说‘当个破管事你就觉得人家跟你一伙的,我跟你说,等出事了肯定让你顶包。’”
顾平安皱眉,李贵到底知道什么了?如果是李仓被杀的真相,他对李粮肯定不能这样和颜悦色。
“你怎么回的?他还说什么了?”
“我问他胡说八道什么?不肯去就别去,我去跟魏支书说,他说他去,正好要跟魏支书谈谈。然后就跟着我去了药厂,魏支书对他很客气,老幺也很奇怪,反正看起来比平时自信,结果他刚张嘴说了个‘今天’就被魏支书给杀了。”
李粮说着又哭起来:“这个魏学明也不知道怎么选上的,简直就是个杀人魔,他就是想用枪杀人了,正好我弟惹了他的眼,他就当着我的面把人给杀了,肯定也是想吓唬我。”
顾平安却没好气地说:“前两次口供里,你怎么没提李贵还说了两个字?”
“啊?”李粮疑惑地抬头看着他:“这两个字有什么用?他可能要跟魏学明打招呼。”
“你怎么知道是打招呼?也许他想说‘今天我看见你干什么坏事了’,‘今天我看见你跟谁在一起了’!可能的情况多着呢,但魏学明肯定不想让你知道。他杀了李贵后,有没有盘问过你?笔录上怎么没提?”
李粮苦笑:“当时我都崩溃了,老二的死一直是我的恶梦,说实话我当时真庆幸我妈是瞎子,不然我都不敢正眼看她。结果老幺又这样死了,还是我领着去的,一句话不说就把人杀了,我反应不过来,跪在老幺身边一直喊他起来。魏学明在旁边问我,李贵是不是跟我说过什么?还说李贵一直想挑拨离间,想查李仓下落,他还问李贵是不是查到什么了?反正就是这些问题吧,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只说不是,还说老幺马上要去深圳了,他已经不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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