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跑了一趟医院,回来道:“还真说不清,方德说他是追着方启上的楼,医院有人看见他扶着方启上去的,还以为他们在散步。而且方启已经失去方向感,一个人不可能跑到楼上去。”
顾平安忙着考证,还得去体检,听过就算了,可她到医院体检时,正好看到方德跟纪小静妈妈在门口说话。
顾平安去看望纪小静时在看守所见过纪小静妈妈,这位母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眼里像是永远含着泪,跟同龄人比显得十分苍老。
丈夫得了绝症,女儿被关在看守所,她状态也确实好不了。
这时看到她跟方德说话,顾平安惊到了,这两家不是仇人吗?看着也不像是在吵架的样子啊。
顾平安想过去问问,那两人看到她,各自转身匆匆走了,顾平安更确定这里边有事。
她没去追他们,直接去了纪山病房。
纪山涉及的罪名可不少,毁尸和纵狗伤人,还有谋杀未遂,可他是癌症晚期,医生说没几天了,就是在熬日子,根本没法收监。
而且就算判决下来,除了死刑和无期,其他刑罚,他都可以保外就医。
此时纪山躺在特殊病房里,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神却仍旧犀利。
顾平安心里不由感叹,这位生命力真够顽强的,难道他是想等着纪小静的判决下来吗?
可这种大案很麻烦,几个月后开庭是常事,但愿他能等到吧,万一他为了女儿抗癌成功,也算医学奇迹了。
“顾同志,你怎么来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的书记员也来过,详详细细问了一遍,我真没一句谎话。”
顾平安开门见山地问:“方启的死跟你有关吗?”
纪山惊讶道:“我听说他不是跳楼了吗?就算不跳楼他也会比我早死,我可听医生说了,他这病从发病到死亡最多是八天,超不过十天,我干嘛要多此一举?”
“我刚才看到你妻子和方启父亲在医院门口说话。”
纪山好像更惊讶了:“什么?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死,小静妈就开始找下家了,可方德不行啊,那可不是个好东西。”
顾平安不想跟他绕弯子,“纪山,我之前很佩服你,可凡事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
纪山也严肃起来,他想了想,叹口气道:“我也不想再折腾,也没力气再折腾了。是他自找的,医生说方启是清醒的,可他一发病就喊是小静害了他,他不该喜欢上小静!”
顾平安皱眉,她还真不知道这事。
纪山道:“我不喜欢他总提小静,让医院的人议论纷纷。小静妈只是碰巧遇到方德,感叹世事无常,还说谁也没想让方启死,可能方德一个朋友都没有吧,居然跟小静妈诉起了苦。也没人撺掇他,小静妈只是跟他讲了些医院的故事,我住院很长时间了,听过不少患者的事,这不算犯法吧。”
顾平安叹口气:“为什么不跟医院反应,给方启用药或者换个私密点的病房不好吗,他没几天了。”
“医院会听吗?既然方启脑子是清醒的,知道他爸已经放弃他,甚至想用他讹诈医院的钱,他会是什么感受?”
“所以你还是在报复!纪山,我知道你恨方启差点毁了小静,可你再这样下去,只会把你妻子和小静都拉进仇恨的漩涡里,你会让她们学会算计,学会用非常规手段逃避法律制裁。可长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就不怕等你走了,她们遇到别的事也会像你一样,不去寻求正规手段,自己处理吗?那母女两个有你的脑子和能力吗?”
顾平安知道他已经钻进牛角尖了,可癌症晚期的病人,根本没法劝,她警告后就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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