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闪过一抹神色:
“让陈管事告诉他,我明日午时有闲暇。”
见姑娘终于恢复正常,奉延心底松了口气,姑娘许多日没出门了,她或许没有察觉,但安玲和他都意识到姑娘最近的颓废和恹然。
奉延也不知道怎么帮姑娘化解情绪,但一时想不明白,便不如不想。
忙起来,应该就能忘了吧?
奉延:“我听说宋氏派人去了江南调查李家,但是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
李家当然是有一层遮羞布的,江南和京城颇有距离,这一来一回便需要时间,再有调查事情真伪,不可能这个时候宋谨垣就知晓李家作风。
姜姒妗心底清楚,她这次是乘了颂雅楼的东风。
定下时间,姜姒妗就忙碌了起来,周渝祈当日回来时,就见她一直在看账本,时不时地拨弄算盘,偶而转过头询问奉延些什么,安玲也一旁替其帮忙,三人忙得有条不紊,根本不是其余人能插足的气氛。
周渝祈脚步停顿了片刻,不由得想起今日在翰林院发生的事。
此番科举,他得探花,前还有一个状元郎,同在翰林院当值,但他和这位同僚却彼此间不是很和睦。
状元郎身出孔家,名叫孔清兹,孔家也是书香门第,满门清贵,在文臣中颇有一席之地,虽说现如今孔家已有颓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背后根基和能力也不是周渝祈能堪比的。
但偏偏学识、家世都不如他的周渝祈,却在殿试后凭着一张好相貌和手中闲钱出尽了风头。
和吏部侍郎家中嫡子相交,也得了宋尚书家嫡女的青睐,只这人分明一心贪欲,还要故作拿乔,在翰林院中将孔清兹的风头盖得干净。
孔清兹瞧不上他,他出身良好,自觉清高,有些目中无人,却是难得言行如一,也的确懒得和杨鞍此等人同流合污。
有人觉得不喜他,自也有人觉得佩服他。
周渝祈早知道孔清兹不喜他,也没有往上贴,但没有想到,今日孔清兹会在大庭广众下和他起了冲突。
杨鞍又来寻他,他只得放下手中事去见杨鞍,回来时,就听孔清兹冷嘲道:
“阿谀奉承之辈,不堪入目。”
彼时,翰林院当场安静下来,四周众人都面面相觑,周渝祈是不想惹事,但也不是泥性子,被人打了脸人,若不还回去,日后在官场便是要难做人了。
他只得道:“交友便是阿谀奉承,自视甚高者当然不需好友。”
谁都瞧得出这二人间的火药味,打圆场的人也不愿掺和进来,周渝祈瞧着无权无势,但谁叫他得了宋家姑娘青睐呢,论在朝中势力,一百个孔家也比不得宋家,谁知周渝祈会不会一朝翻身?
阿谀奉承的确叫人瞧不起,但不懂变通之辈似乎更难在官场存活下去。
孔清兹有片刻生恼,但不等有怒意,就轻扯唇,觉得他道貌岸然,有一瞬间甚至懒得和他说话。
许久,孔清兹才说:
“我听说你在衢州娶的妻子乃是商户,拿着妻子的嫁妆钱供人吃喝玩乐,却还要和宋家的姑娘不清不楚,周应奉是准备要做什么?”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遂顿,一声不屑冷笑,也不听周渝祈再如何反驳,转身便是离开。
只在离开前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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