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看起来比较严重的伤口,则是他头面部和左臂被崩裂的碎片划出的血口。
星野拓哉紧急地做了止血处理, 但他和伊达航的衣服上还是不免被沾上了大片大片的血渍。
星野拓哉则是被现场的医护人员初步诊断为轻度脑震荡,他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以外, 并没有什么大碍。
高木涉被伊达航派出去负责调查报警人的信息, 等到他接到了伊达航的住院的消息,并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夜晚的医院灯火通明, 高木涉按照同事发来的病房号,顺利找到了伊达航所在的病房。
他顾不上敲门,就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冲了进去:“前辈——”
一位高木涉从未见过的棕发警官正坐在病床旁边的陪护椅上, 他正面对着病房房门而坐。此时听到了高木涉的动静,星野拓哉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高木涉原本焦急的话语立刻被他咽了回去,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病床上的伊达航似乎已经睡着了。
棕色头发的警察看起来年纪不大,他穿着警服却没有佩戴代表警衔的胸章。
“.....十分抱歉。”他拘谨地走近了两步, 压低了声音询问眼前陌生的警官, 说:“前辈,伊达前辈怎么样了?”
星野拓哉从陪护椅上站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 低声说:“我们出去说吧。”
高木涉连忙点了点头, 跟在星野拓哉身后走出了病房。
星野拓哉在走廊里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他看着高木涉小心地合拢了病房的房门后,便拍了拍身边的空座位,说:“坐。”
“前辈您好,我是搜查一课的高木涉。”
高木涉依言在星野拓哉的身边坐下,他看着星野拓哉身上同样有许多地方扎上了纱布,忍不住地询问说:“前辈,您是和伊达前辈一起出的现场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是警视厅爆.炸物处理班新来的警察,星野拓哉。”星野拓哉看了眼高木涉代表巡查部长的胸章,说:“高木警官您才应该是我的前辈,您称呼我为星野就可以。”
“这样啊,”高木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说:“那星野君也叫我高木就可以。”
星野拓哉点了点头,没有再寒暄,而是回答了高木涉先前的问题,说:“今天下午,我和萩原前辈接到警视厅的命令前往米花大酒店拆除炸弹,负责和我们对接的警察就是伊达前辈。”
“嗯嗯,这个我知道。”高木涉不解地说:“只是,我听说不是由于拆除困难,伊达前辈向厅里报备准备撤退了吗?为什么们还会受伤?”
“......”星野拓哉沉默了一会才说:“在萩原前辈撤退前,我和伊达警官留在了下面的楼层接应。本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撤退到安全的楼层,但是我们收到了炸弹犯的威胁。”
“.......炸弹犯的威胁?”
“是的,他一直远程监控着现场的情况。在萩原前辈准备撤离前,他声称自己在东京的一所幼儿园里安装了炸弹,除非萩原警官留在现场直到炸.弹爆.炸.....否则,”星野拓哉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他就会引爆炸弹。”
“......那萩原警官,他。”高木涉忽然有些语塞,他结结巴巴地问:“他怎么样了?”
“.....大概已经没救了吧。”星野拓哉的语气有些飘忽不定,“如果萩原前辈穿着爆炸服的话...也许还能找到尸体,现在......”
星野拓哉慢吞吞地说:“他恐怕连灰都不剩了吧。”
高木涉察觉到了星野拓哉的情绪不对,他看着明显心事重重的新晋警官,勉强地宽慰说:“.....这不是你的错......萩原警官,他,那边通知亲属了吗?”
星野拓哉轻点了下头,“萩原警官的姐姐正在从神奈川赶过来,预计还要将近两个小时才能赶过来。”
萩原研二,同为警视厅的警察,高木涉曾偶然听说过几次他的名字。他和那位松田是有名的搭档,据说许多拆弹警察都将他们视为学习的榜样。
此时听说了萩原研二牺牲的事情,高木涉心下一片沉重。他既想要做为一个前辈,好好开导一下明显深陷自责的后辈,又自己也无法摆脱这种压抑的情绪。
最终,高木涉只能叹了口气。
他抬手拍了拍星野拓哉的肩膀,坐在星野拓哉身边靠着墙一起缓慢地消化着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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