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安室透好像对上了一双像是手作娃娃用漂亮的玻璃珠做成的精致眼珠一样,他只觉得浑身汗毛耸立。
人类根植于血脉中最原始的恐惧是对非人却似人之物的恐惧。
被匠人们精心雕琢的手作娃娃,有着精美漂亮的玻璃眼球,无机质地凝固却又好像拥有着某种情绪。
它们或喜或悲,越是逼真就越是让人恐惧,一切都是源于它们在表现着与人类似乎相同的情感时,眉宇间却总是带上了一种非人之物的漠然。
这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你,它们越来越像人,却永远都不会是人类。
恐惧、警惕疑窦和猜疑,这些情绪在安室透的脑海中浮现,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安室透刚对上黑暗中,那双似乎会隐隐发着暗光的眼睛,下一秒钟,那双眼睛就消失不见了。
还没等安室透采取行动,他的手臂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
几乎是下意识地,安室透就顺着这股推力松开了门把手,谨慎地退开闪到了门侧。
“哗啦......哗啦......”
一阵链条碰撞的声音响起,房门在安室透的眼前合上,又很快打开。
房间里的人,把保险栓摘下来了。
“啪嗒”一声,屋里似乎被按亮了照明灯,从门缝里倾泻出来了些许光亮,下一秒穿着一身米白色系西装的白兰地就打开了房门,出现在了安室透的眼前。
只不过气质却已经与先前分别的时候有了极大的区别,恢复成了那种冰冷的气质。
“解决了?”
安室透见屋里的人是白兰地,他不由得地略微松了一口气,好歹现在他和白兰地还是队友。
“嗯,刚才在阳台,刚准备给你开门你就自己打开了。”白兰地手里还玩了一下冰凉的防盗栓,见安室透谨慎地向着室内张望,他后退着闪开了道路,扣着门扉说:“他已经死了,进来说话。”
安室透心下安定了不少,简单地确认了没什么异常后,他便捧着装满了清理器具的木盒走进了房间里。但是安室透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老实说,和白兰地这个家伙共处一室的压力,绝对比刚才那个年老体衰的文职成员Bitter要大的多。
“刚才怎么不开灯?”
白兰地在安室透走进屋里后关上了房门。
“他觉得暗一点比较有情调,”看着安室透循着轻微的血腥味朝着露台走去的背影,白兰地慢慢悠悠地跟在他的身后,回答说:“所以我就满足他的心愿让他有情调的死去了。”
“.......”在看清仰躺在地上的牧野直人后,饶是安室透脚步都顿了一下,他克制不住地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白兰地,问:“你——你做的?”
“和我无关。”白兰地的视线,从甲板上奇装异服的牧野直人身上扫过,无辜地说:“他说去个洗手间,结果出来就是这样了。”
安室透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的注意力从地上的兔女郎上移开,他感觉和白兰地一起出任务的心累程度,简直离谱。
任务对象和搭档,同样都是变态.......这种感觉还是真是无比糟糕的体验。
“......”
安室透戴上了手套,强忍着被辣眼睛的精神污染,把牧野直人径直从围栏边,推进了海里。
“噗通”一声,在游轮航行中发出的底噪听来,极其轻微的落水声响起,牧野直人就像是掉进了稻田里的米粒一样,被海水吞噬着消失不见了。
靠着围栏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安室透转头看向身后的白兰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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