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眉心渐渐皱了起来:“采石场鱼龙混杂,有无辜之人,也有穷凶极恶之人,你去,不成。”
伏危所言,虞滢也是清楚的,所以也不会逞强说要自己一个人去:“所以我这不是来与你商量了。”
她拧眉思索了一会,说:“要不然,去询问一下何叔他们,看要不要一同去探望何二郎?”
伏危沉吟一息后摇了摇头:“这事还需另议,毕竟你们一同去,可到时候大兄和大嫂也一同回来了,只他儿子在采石场做苦役,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往后恐会生嫌隙。”
说到这,伏危又道:“虽然陵水村是穷陬僻壤之地,但也会有栽赃诬陷之事,更有刁钻恶人。与村民交好,往后就是有恶人诬陷,也能多个人相帮,有利无害。”
虞滢听到他说恶人诬陷,便想起了那个被抱错的真公子。
她忧心询问:“话又说回来,你说伏家大赦的事情应是传到了武陵郡,那个……”她想了想,才说:“那个人会亲自来岭南查看你的情况吗?”
说起武陵郡三字,伏危回想起那个有几面之缘的男子,眼中多了些冷漠。
“他既已离开了这个地方,便再也不会想回来了,更不想让别人提起他的身世,再者……”
伏危顿了顿,才冷声说道:“他亲生父亲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是个废物的,在他成为太守之子后,他要学的东西之多,多到他难以腾出时间来对付我。”
“他或会在意我的处境,可能怕我过得好,所以会派人来调查。”
“若我过得好,他会让人继续折磨我。若是我过得不好,他便没有心思来对付我,或许过个一年半载他便会忘记我这个人,偶尔想起,也觉得我是废人,不配他记着。”
虽见过数面,但伏危也大概能看透那人是个什么的品性。
那人虽没有大城府,可在几次见面之后便知不是正派之人,为人心胸狭隘,锱铢必较。
听了这话,虞滢心里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愁道:“依你所言,你这一年半载定是不能下地行走了,不然让他知晓你治好了腿,肯定还会再派人循环往复的断你双腿。”
伏危略一点头,这也是他一早便知道的事情。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只是做个假象而已,避开外人便成,该做的活还是能做的。”
虞滢倒是不担心他帮不了忙,只是她总觉得旁的有些事情不对劲。
皱眉思索半晌,终于想到了关键的问题:“那万一把你大兄大嫂接回来,他岂不是知道伏家日子过得好了吗?”
毕竟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赎人,是个人都会起疑。
伏危似乎早以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依旧从容,嗓音沉稳的道:“所以若是还有时间,便不急着去采石场,等一等。”
他视线望出了院子外,眸色幽深。
虞滢循着他的目光望出外头,却没发现什么,便狐疑的问:“等什么?”
伏危收回了目光,望着她时,不疾不徐开口:“等他来打探消息的人,那人走了,便可把人赎回来了。”
说罢,继而垂眸算了算武陵郡到云县的距离,片刻后,继而说:“大赦是一个月前下来的,他必会花些时间调查伏家有没有在大赦的名单上,如此便也就扣去七八日的时间。”
“武陵郡到云县半个月时间的路程,若无意外,这几日便会有人来查我的现状和伏家的现状。”
虞滢看出窗外的庖房,说:“那我那两间新搭的小茅草屋,可会有问题?”
伏危淡然从容的道:“繁华之地来的人,哪怕是寻常人家,在他们眼中一间破茅草屋和两间破茅草屋有何区别?”
虞滢摇了摇头:“也是,那人也不会把伏家原有几间茅草屋都挂在嘴边,来查的人肯定也不会留意。”
话到最后,虞滢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不对,你怎知晓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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