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也没有舞娘跳着摇曳生姿的舞,但却有悦耳的丝竹之乐。
大堂两旁摆满矮桌,从高坐排到了门口。
自然,这位置也是按高低来坐的,并非是按照功劳多少来坐。
虞滢与伏危的位置在中间,不高也不低。
而前排的位置便是这士门望族的座位,他们的位置多为商户。
虞滢坐下后,低声问伏危:“这次时疫,士族商户都捐了银钱?”
伏危轻一点头:“都捐了,就先前给安置处的粮食和药材,还有这次的筵席和分给百姓的粮食,你觉得咱们这穷县衙能拿得出来?”
虞滢心下讶异:“可这时疫也就两个月左右,怎能一下子筹出了这么多的银钱和物资?”说到这,她看了眼丝毫不与低于他们身份交流的士族,把声音压得更低,用她和伏危能听得见的声量说道:“我瞧着这些士族高傲的模样,不像是会捐银捐物的模样。”
堂中有丝竹之声,也有欢声笑语,倒是没什么人注意这对夫妻的窃窃私语。
伏危微微勾唇:“自是不愿的,所以我让大人早早在玉县城门口放了一块功德碑,但凡捐银捐物有十两的,皆把名字刻在上边。”
虞滢从城门口经过两回,倒是没有留意那功德碑。
“之后再暗中联系几个商户和士族利诱他们先捐,有了开头,好面子的士族便会捐,只会更多不会更少,再者商户看着士族都捐了,而且还得看衙门行事,怎能不捐?”
虞滢顿时会意,伏危利用士族爱面子和众人的从众的心理来让人主动捐赠,她抬手掩唇一笑:“你脑子倒是灵活。”
伏危拿起杯盏,递给一杯她,再拿起自己那杯,浅抿了一口清酒,望向热闹的大堂,悠悠道:“无法,若他们不捐,衙门扛不住这么大一笔支出,时疫更不能如此快就过去。”
人力,药资,粮资等各种物资都要钱,衙门本就贫穷,就是周知县把自己的私房拿出来,也未必能供应得起来。
虞滢看着宴席的用度,低声道:“看来这次捐赠,还有许多剩余。”不然也不会这般大摆宴席。
伏危一笑:“士族爱面子,而且捐了什么都会刻在石碑上,这流芳百年之事,他们自然不甘人后。”
他凑到她那如玉的耳边,轻声与她说:“换成银子算法,筹得千余两。”
虞滢面露惊讶之色,又听他说:“还余七百两左右。”
闻言,虞滢看向上座笑容满面的周知县,说:“难怪周知县笑得合不拢嘴。”
虞滢从伏危这处大概了解过,这衙门一年的用度也就只是三百两左右,这些余银还顶衙门两年多的用度,周知县怎会不高兴?
筵席客人纷纷到齐,周知县举杯时,丝竹之乐停下。
周知县先说时疫感谢的余娘子,敬她一杯,众人纷纷看向余娘子。
哪怕士族眼里依旧没有把这妇人放在眼中,但为给知县面子,也纷纷地向虞滢举杯敬酒。
虞滢不爱喝酒,但也还是举了杯,饮了杯中的酒。
而后周知县又一一感谢,所有人都顾及到,虞滢也跟着饮酒,不知不觉便饮了五六杯酒度虽不高,但也是有酒味的酒。
数杯酒下肚,虽然对理智没有什么影响,但却是晕晕乎乎的,但还是有人陆续来敬酒。
虞滢揉了揉额头,有些不胜酒力。
伏危见状,与送酒来的小二提了句,让他把水放在酒壶中盛上来。
小二忙应,然后上了一壶清水。
伏危倒了一杯,递给虞滢,低声说:“这里是水,莫要担心醉人。”
闻言,虞滢才放心。
筵席维持了一个时辰才有散意。
今日来时,知县派了马车去接的他们,回去时自然也是坐马车。
衙差把伏危扶上了马车后,伏危撩开厚帘,朝虞滢伸手:“慢些上来。”
虞滢眼前有些许重影,伸手过去却没能把手放到伏危手上,但下一瞬就被温暖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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