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太爷病重,若是在这几天熬不住,去了,等发丧完再回玉县,起码也得有十日左右要留在周家,或者更久。
帝王奢靡,不重律法,对官员管辖更是松懈,有大世家背景的,家中又逢长辈过世,自然也好告假。
洛主簿疑惑地皱了皱眉。
周知县是世家出来,可依着先前的传言,与方才周家下人的态度,无不说明被忽略。
既然被忽略,又怎会管他们这些人住得怎么样?
伏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淡:“且等一等,大概一个时辰后就会安排好。”
洛主簿疑惑地看向伏危。
虽不知伏先生为何这般笃定,但却让人莫名觉得真的如他所言那般。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周知县看完老太爷回来了,眼底似有些不同,应是红过眼。
看过大家伙住的地方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过后,竟真的有人搬来了板子和木桩开始在每间屋子搭简单的大通铺。
伏危的屋子里边也多搭了一张床。
厚实的棉被陆续送来,还有热腾腾的饭菜。
周知县一家则住在隔壁小院。
管事的态度为什么会改变,也不用猜测,不过是和狗仗人势的道理。
周知县再怎么说也是个主子,现在还是老太爷病重的时候,自是不敢太放势。
若是周知县表现软弱,便会越发过分。
若是周知县态度强硬,他便会害怕。
不过看碟子下菜,欺软怕硬的下人罢了。
周知县虽然受人诬陷,蒙冤憋屈的离开豫章,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蛋。
至今态度依旧强硬。
夜深,屋内熄了灯火,屋内有轻微的呼噜声。
连日千里奔波疲劳,洛主簿一沾床就睡着了。
黑暗中,伏危睁开了双眼,身体疲惫,却是没有什么睡意。
他心下在牵挂家里,在牵挂妻子,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走。
正思索着,忽然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因是陌生的地方,洛主簿即便睡得沉,依旧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半坐起来时候,发现另一床坐着个人影,他缩着脖子打了个哈欠,疑惑道:“这周府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吵什么?”
伏危站起,拿过床尾的外衫套上,沉吟道:“应是周老太爷仙去了。”
洛主簿一惊,蓦然掀开被衾坐了起来,拉来盖在被衾上外衫,匆匆套了起来。
等提着油灯出到院子外头的时候,周知县和妻儿也已经出来了。
周知县面色沉重朝他们点了头,吩咐:“你们俩跟着我过去。”
说罢,步履急切地朝着前边的院子走去。
前边院子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在院门便遇上了周家宗主。
周家宗主,也就是周知县父亲。
周知县三十来岁,宗主应当也五十到六十岁之间,可却不见老态但依旧健朗如四十来岁。
周知县与周宗主有几分想象,
周家宗主身形也是很高大,也是浓眉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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