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柳为霜来她跟前哭哭啼啼,她一心软,就把人接进了院子里,李春朝就彻底不理她了。
她想不明白,李春朝要做个贤惠的正君,又躲着她,还和她生气?她又开始和狐朋狗友吃酒,继续旁敲侧击,还去了琼花楼找颜玉阶。
颜玉阶看着她笑,“秋夕,这世间女子尊贵,你又是尊贵里的尊贵,你是他的妻主,怎么还如此怕他?”
白秋夕皱眉,挠头,“我没怕他啊?”
颜玉阶但笑不语,只是给她斟了一杯酒,才又劝道:“他既然不想见你,你不去见他不就好了,各自清净。”
确实,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清净了,也舒心了。
直到母亲让她跪下,提醒她不要宠侍灭君,有了母亲父亲的顺水推舟,才进去了他的房门。
而今,李春朝竟然敢,竟然还有脸说,自己在外刻意疏离他?
马车内,李春朝见她脸色变了几变,又问了她一遍:“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白秋夕压住心里的怒气,平静地看他,“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靠近。”
李春朝浑身一僵,讪讪道:“我没有。”
白秋夕懒得和他争,翻身躺在马车内铺了软垫的榻上,心有戚戚。
马蹄声哒哒,车轮声阵阵,车外是行人的喧闹声,车内两个人静默着。
白秋夕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李春朝,你看没看过上古时代的书,那个时代,男尊女卑,我们现在的文字也是从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
李春朝“嗯”了一声,应她,“看了一些。”
比如、嫁、娶、妃,还有一些字,都是女字旁,明显不是这个女尊男卑时代的产物,据说初代女帝掌权时,也犹豫过要不要重新造字,编纂史书,改成女性叙事。
但最后,还是作罢了。没必要那么小心眼子。
女人虽然有生育难关,身体力量也不如男子,但那又怎么样?怎么就不能是母系氏族,女权为尊呢?
若只是因为身体力量决定了社会地位,那象群和黑猩猩,为什么一直是母系社会呢?
白秋夕侧卧着,枕着胳膊,耳朵里是雷鸣一般轰隆的车轮声,她不确定接下去的话该不该说,能不能说,但还是又继续开口。
“我本不欲成亲,后来改了心意,去你家提亲时,你母亲始终不放心,问我会不会对你好。”
李春朝没再说话,白秋夕又道,“我说,我会对你好的,娶了你后,定会用我所有的一切盖一座黄金屋,将你藏在里面。”
白秋夕叹了一口气,忽然之间,心里所有的怒意就消解了,撑着坐起身,盘着腿,看着他,自嘲地笑。
“后来我又翻了翻古书,发现金屋藏娇这个故事,也不是个多好的故事。”
对不起啊,李春朝,擅自将你关在了我的黄金屋,让你做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李阿娇。
李春朝低头垂目,向来寡言自持的人,难得开口,接住了她的坦诚相告。
“秋夕,我没有刻意疏离你。”
“只是那时,我见你压力太大。一言一行,像是被框在什么东西里,笑不敢笑,闹不敢闹,在家的时候还好,在外的时侯,像是在身上,背了两把架成十字的戒尺,人都是僵的。”
“所以,我想着,离我远一点......”
“你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0038 投怀:你是妻主啊,想要什么可以更主动一些
彼此剖白心迹,不算误会的误会解开,原本插在心里的冰刃,化成了一腔温煦的春水,潺潺地流淌过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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