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她咬紧了牙关,不去,那么远的路,去了干嘛?
李凤眠走的时候,风雨未歇。
魏若昧提一盏宫灯,站在西窗烛火前,目送他融进秋日的夜色风雨里。
云岫追在他身后,艰难给他撑伞,最后两个人都淋得落汤鸡一样。
李凤眠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李春朝的话,那人说:“只要有我在,总要护住她。”
他的心里一痛,呼吸都开始不畅,他也是忙昏了头,今日今刻,才有空想明白他的话。
只要有我在,总要护住她。
护不住她的时候,便是我不在了。
所以,他真的敢借着巡盐税的由头,为她殉情。
他竟然,真的敢!
0067 洪流: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秋分之后,白家午门斩首的那天,永安城里人人噤若寒蝉。
若说三皇女是为了杀鸡儆猴,那效果确实达到了,十倍百倍的好,人人都绷紧了皮,闭紧了嘴做人。
即使有人觉得她不近人情,太过冷血,也一个字儿都不敢讲。
刽子手提刀手起刀落,喷出一股热血,白瑾心的头颅落在地上,还死死望着小女儿的方向,眼里噙着泪,嘴角却勾出一抹欣慰的笑。
“娘——”
白秋夕从床上直直坐起,泪流满面。
魏若昧见她醒过来,直接先给她扎了两针,让她安静下来,没力气往外跑。
白秋夕的身子发软,倚在枕头上,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是看着她哭。
魏若昧端起手中的药碗,将白瓷勺里的药吹凉,才送到她的嘴边。
“白秋夕已经死了,现在你是我的远房表妹,魏秋夕。”
白秋夕刚把药含在嘴里,就苦得令人作呕,她想要吐出来,被魏若昧捏住下巴一抬,硬吞了下去。
白秋夕整个人都像是浸在苦涩的药草里,“哦”了一声,兀自垂下了眼,“魏姐姐,连你也在骗我。”
魏若昧的嘴角动了动,收回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心里发胀,却做不出辩解。
白秋夕苦笑一声,又流出两行泪,“也是,是我太蠢,第一次见面时,你就问过我。是我不愿细想,是我的错。”
魏若昧蓦地收紧手指,碗里的药都跟着晃,险些泼洒出来。
她继续吹凉一勺药,往她的嘴边送,好在这次白秋夕乖觉,不等她动手,就自己乖吞了下去。
魏若昧喂完手里的药,才无力地开口,“秋夕,不管你信不信,我很喜欢你,也并不想伤害你......”
她想起当初,得知她珠胎暗结,她不怕死地想要替她瞒着,最后被李春朝发现,然后三皇女将她关在了水牢两个月,还打断了她一根肋骨。
等到白秋夕小产,一切尘埃落定,她才被放了出来......
白秋夕压下舌根的苦涩,流泪道:“我信不信魏姐姐,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缓了缓,想要扯出一抹笑,却哭得更加悲痛,“我知道朝堂积弊,我知道世家祸国,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原罪,我都知道的......”
她剧烈地咳起来,几乎要呕出一口血,魏若昧又按住她,给她扎了两针。
白秋夕的情绪平静下去,眼泪却还在流,她哭着说:“我都知道的,我只是伤心,因为我的母亲父亲姐姐弟弟,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魏若昧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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