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悲伤地看着他们,这就是几年后的他吗?大概表情太明显,他们问他:“你也不孕吗?”
他本能的摇头、剧烈摇头。
两人一付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的表情,“瞧,这不只是病,还是种罪。不能下蛋的卑男,不只没用,连生病都不敢承认。”
他转过头。
男科大厅,二十几张诊桌,诊桌后是由布幔围起的独立检查区;可这层隔绝布幔几乎形同虚设,从大门望过去,能看到医生、护士不时撩起布帘进进出出,有的甚至还让下一个患者提前进去准备,诊床上挺着鸡儿的患者,隐私无所遁形:
那边布幔里,医生戴着胶手套,拎起患者阴茎、按压患者下腹、揉弄患者乳胸检查……
另一边,检查棒深深插进患者马眼尿道,患者发出一声尖叫!——林诗白又一阵哆嗦。
这边,患者掀起衣服下摆,露出丑陋又珍贵的小孕囊……
靠门的诊桌,坐诊的是个老医生,噪门颇大,于是过道一溜儿候诊的,几乎都知道了:患者因病,无法继续承担孕、产,需做流产手术,患者很年轻,抹着泪哀求,“能不能留下宝宝?”
老医生冷嗤:“哭什么?之前怎么不做好检查?!想以孕争宠吧?养好身体再说了。”
害羞的少年患者又恳求:“能不能把布帘合上,别让人瞧见?”
“做爱时怎么就不怕丑、不怕羞了?这里就这样,想环境好,讲究私密,挂顶楼专家号。脱了裤子,躺上去!”年轻小孕父怏怏掀起布帘,护士推着小车掀开布幔,小孕父光溜溜的下身还是一览无余了,林诗白主动别开了眼。
男人能不能别这么讥嘲病痛中的男人?林诗白更悲伤了,悲伤得没回过神,他应该改挂顶楼专家号?!
人形白昙,一袭名牌及踝长风衣,戴着口罩、面纱,修颀地抱臂站在这乱嘈嘈诊厅外,医生、护士、患者经过他身边,都抛下个狐疑眼神。
他前面还有20个号,突然间,他好想听听万敏的声音,没敢打万敏手机,他戴着耳机听了两段万敏的语音信息,熟悉的上位者沉柔腔调,让他莫名心安。
“阿万……”他抿了抿嘴,“我很坚强,是不是?我一个人来看病,你会不会夸我?”
【089号患者,请到3号诊桌,090号,请到黄线外等待。】——甜美又木得感情播报声响起。
他暗暗祈祷了千百万遍,但很不好彩,【3号】诊桌就是那靠门那个老医生。
刚做了两台小手术,老医生有点疲惫。
老医生头也没抬:“主诉?”
“不、不不不孕。”林诗白突然苏末上身,结巴得厉害。
老医生抬起头,“你戴口罩、还戴面纱!我怎么看你脸色、唇色、舌苔?”
“对、对不起!”林诗白急忙脱下面纱、口罩,俊致人形白昙似乎令周遭一亮,连巡查的院领导都为之驻足,他抬头看向领导:您能不能离开?
老医生也不再问一遍,看着他,等他回答,他和医生对视好一会,终于想起来,抿了抿嘴,“主主诉不、不孕。”
“不孕?”老医生指着病历,隔着溜到鼻头上的老花镜看他,“你病历上填着未婚?!”
黄线外候诊的患者【唔】地一声惊呼!“好猛!”
门外走廊那两个【不孕】男患者,故意大声冷笑交谈:“就是不孕嘛,刚才还否认,呵呵。”
“难怪长得这么好看,好看的男人都不自爱、淫荡。活该不孕。”
“可能太小就挨操导致?”
“是咯,之前不是还没禁止打胎嘛,可能打得多,现在想怀,怀不上了。”
“对,之前一妻多夫还没合法,小小年纪就失贞当三!一身名牌,却来公立大厅看病!肯定被金主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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