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或许并不是提给对方的。对方也没有回答的资格。但怀枳还是说:“往后便同哥哥在一起,不好吗?”
“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啊。”怀桢眼中浮上一层灰色,“可是同你在一起,我能有什么好处?我只有死了……”
“什么好处?”怀枳笑起来。谈到“好处”,似乎终于轮到他的胜场,他感觉自己好像开始把握住了弟弟的所求,“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给你。你要做皇帝吗?我只怕你嫌它烦难。或者你喜欢哪里,我封你做诸侯王——啊,但你不能就国,你要呆在长安——我再送你一座大房子,好不好?这样,早上你便陪我上朝,晚上我们一起就寝——咳咳……”
一下子说太多话,他咳嗽起来,捂着颈项,但眼神是愉悦的,轻飘飘的、没有根基的愉悦,仿佛他们仍是这世上感情最好的兄弟。怀桢听着,只有哑然。
哥哥以为,他所描画的这个未来,他不曾经历过吗?
他们像两个自说自话的盲人,在行不通的道路上尝试招呼对方。没有任何意义。怀桢渐渐不想再解释,甚至也不想再思考了。若不是此刻拥抱在一起,他还发现不了自己方才真的冷到了极点。
“哥哥。”怀桢轻唤一声,五指穿过哥哥的长发,手臂上的五彩丝带飘荡过哥哥的脸庞。哥哥便追着那丝带吻上他的肌肤。他不由挺起了腰,心中却想,为什么呢,一母同胞、血浓于水的两兄弟,紧紧相拥,却会如此陌生?
他是失败的。
天地颠倒错乱,哥哥身上的血腥味也似变得香甜。哥哥生得好看,他很早就知道了。棱角利落,长眉丰唇,带有某种温驯的危险和精悍的柔情。他也听过很多人赞美哥哥,“英武俊爽”,“人中龙凤”……可他们见过哥哥的这副样子吗?
流血的情欲,让哥哥狼狈,又让哥哥亢奋。过去总是温柔低眉的哥哥,此刻却只是讨好地吻他,轻咬他的唇舌,又叫他的小名。
“小六儿。”怀枳沉沉地道,“你总是在想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这样,我觉得……很失败。”
哈!
怀桢勾了勾唇。
原来哥哥也是失败的。
他扭头避开哥哥的吻,却没能看清哥哥的眼神。
怀枳顿了一顿,“哗啦”——将外袍拢在两人上方,连那本就稀薄的风雪星光都被遮蔽。
衣衫已几乎褪尽,两人肌体相贴,伤痕相触,在布料间窸窣摩挲。热气渐渐蒸腾,怀桢眼中的薄冰也似融化成水,盈盈地要承住他的欲望。——欲望。
两人的下身滚烫相触,怀枳紧皱眉头,汗水滴在怀桢的颈窝,“阿桢!你若真的……不想,就推开我。”
说出这句话,像某种庄严的宣告,从此的他们,与从前都将截然不同了。然而同时又像只是无望的哀恳,从此的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最好的哥哥了。
——怀桢抬起手,拍了两下怀枳的脸。突然,“啪”地一声,打下一个耳光!
怀枳被打得偏过头去,却咬着牙笑,追问:“你想不想?”
他当然要笑。笑怀桢如此冷酷模样,但两人的下身却紧紧相贴,阳物已俱勃起,只隔一层有不如无的薄纱。
怀桢再难忍受,一把扣住怀枳受伤的颈,像扣住蛇的七寸,便莽撞地吻了上来。
怀枳只是一怔,便立刻激烈地回吻。
自己真卑鄙啊。怀枳勾出了怀桢的舌头,空气窜入,水声纠缠,很快又严丝合缝地含住,往彼此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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