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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虚焦躁的空气里,怀桢有时会去舔一舔他的乳头。他仰着头,挺起胸膛送入,只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被怀桢含吮着咀嚼,有一种残忍的快感。他愈发急切地自渎,怀桢会蹭上来,伏低身子,将胸膛至下腹那一线都与他的阴茎相贴,还自下而上好奇地看他的神色,猜想他到何时会射出来。

直到他真的射了,连怀桢都会跟着痉挛,继而终于累了一般将脑袋倚靠在他肩头,悄悄舔一下怀枳的锁骨,便闭上了眼。

“阿桢?”怀枳的下巴亲昵地蹭着他的头发,嗓音里含了情欲过后的笑,“一做就懒。”

怀桢不应他。怀枳早已经习惯,熟练地用热水给弟弟擦洗身子,再拿长毛巾将弟弟裹住。入冬之后,怀桢的身体好似也变虚弱,只一时半刻的温暖过后就会手足冰冷。怀枳一边耐心给怀桢捂着,一边拽过寝衣来给他披上。

怀桢慢吞吞道:“你伺候得很好。”

“谢殿下夸奖。”怀枳拖长了声音。他抱着弟弟,很艰难地给弟弟穿衣裳,左袖、右袖,他乐在其中。“还冷不冷?”他问着,手在被子底下探摸怀桢的脚。

怀桢却缩了一下,不说话,忽而,身子往旁边挪了过去。他还来不及补救时,怀桢已翻了个身,瘦削的肩胛骨在锦衾外凸起,背对着他。

怀中空了,怀枳有些微的懊恼。

这三年来,他们云雨无数。但不论情浓到什么地步,怀桢总是会在某个时刻,突然而彻底地冷淡下来。对于引发这个时刻的契机,他揣摩了三年,也尚未能揣摩透彻。

他静了片刻,撩起纱帘,探身吹熄了羽人头顶摇摇晃晃的灯。

黑暗之中,寒冷就越加清晰。他往怀桢的方向靠了靠,忽然感到锦衾都在静谧地颤抖。他沿着锦衾的纹路摸索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怀桢。

颤抖终于渐渐地止住。

“阿桢。”他叹息地道,“你可以撒娇的。”

可是这话说得不合时宜,他很清楚。小时候的阿桢明明是那样擅长撒娇,自己又怎么会把他弄丢了呢?

怀桢却突兀地开口了:“小陆将军月底回京。”

怀枳想了想:“桂林郡平定后,她在岭南也经营三年了,听闻治绩颇著,百姓皆服。”

“嗯。”怀桢道,“来年元会述职,我预备给她封个爵位。”

“好。”怀枳宽厚地道,“本朝初兴时,也有女子封爵的,只是后来渐渐不彰。小陆将军功勋卓著,趁着元会盛典,给她封爵也是理固宜然。”

三年来,他听怀桢的话,一步也不曾踏出常华殿过,自然也从未出席过一年中最为盛大的元会之典。今年想必也是如此。

怀桢又接着道:“她若觉得岭南好,便长留岭南也无不可,陆将军也可跟随过去养老。”

“陆长靖?”怀枳一怔,这却出乎他的意料,“那禁军怎么办?”

“不是还有张闻先?再者,那些年轻的将领们也该掌事了。”

情欲的气息散尽后,怀桢给出的这几句话,让怀枳很难立刻消化。陆氏父女一在长安领军,一在岭南练兵,始终是怀桢最重要的支撑,如今怀桢放他们父女一同离开,等同是要将京师的力量重新编排。

但是张闻先……自齐王摄政,张闻先便被剥夺兵权,到如今已受了三年多的冷落。怀桢怎么会突然想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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