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终于睡着。
邱鹤年说要在铁匠铺住两天,就真的两天完全没回家。
在第三天的下午,清言眼见着这人还没回来的意思,终于决定不再等了。
他决定去铁匠铺找人。
清言这还是第一次去铁匠铺,离老远他就听见那边传来铛铛的声响,一下下的,有种力量感。
清言路过一溜卖卤肉的、卖馒头的小店,吃食的香味完全吸引不了他。
铁匠铺的门大开着,里面炉火旺盛,火花四溅。
小学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铺子里现在只有邱鹤年一人在,他光着上半身,只穿了裤子,随着他捶打铁器的动作,身上肌肉的纹理的变化清晰可见,捶打数下后,他用长夹子将灼热的铁器伸进水里,伴随着刺啦的响声,一股烟冒了出来,邱鹤年胸口肌肉上的汗水也流了下来。
清言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他停在了铺子门口,正在专心干活的男人还没发现他。
直到手里的铁器差不多完成了,邱鹤年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
他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朝清言走来。
清言觉得鼻子有点痒,他脸红地低下头。
一只大手抓住他手腕,邱鹤年声音低沉:“外面冷,进来吧。”
清言随着他的力道进了铺子,邱鹤年让他坐到自己这几天临时睡的木板床上,然后拿了件衣衫披在身上,又把刚才用过的工具都收拾好,铺子大门也虚虚掩了,手洗了擦干,这才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轻声道:“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肉包吃?”
清言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吭声。
邱鹤年也不急,他回身把自己的杯子拿过来,倒了热水,吹了一阵,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塞进清言的手里,“这里燥,多喝水。”
清言不拿杯子,挪开了手。
邱鹤年也没坚持,他把杯子又放到一边,只蹲在这里,静静看着他。
没多久,清言的睫毛颤动,一滴滴眼泪无声地从他漂亮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连成串,流了满脸。
邱鹤年湖水般的目光,在看到第一滴泪水时,就如被一颗小石子砸破了所有的平静,泛起了波澜。
清言哭着说:“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烦我了吗?”经历过伤害的他,就像个被抛弃过的孩子,内心其实极度的不安。
邱鹤年的眼神柔软而愧疚,他说:“不是你想的这样。”
清言伸手想让他抱,邱鹤年却往后退了一步,清言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我身上脏。”邱鹤年说,他试图伸手去擦清言的泪,这回却轮到清言一扭头躲开了。
邱鹤年上前一步,不再管身上脏不脏,将清言抱进自己怀里。
清言开始挣扎,但根本挣不脱。
邱鹤年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脑,安抚着他的情绪,他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清言哽咽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那天,你为什么突然丢下我离开?”
邱鹤年低头看着他,与他目光相对,叹了口气,他扭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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