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没办法。”
说着,他就不再顾门外亲儿的呼喊,咬着牙进了屋,哐一声关上了门。
进屋后,他先擎着蜡烛去另一边屋子门口,看了看,见门缝里床上的人呼吸均匀,不见醒来的意思,他才安下心来。
这才去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老太太坐在炕沿,满脸是泪,外面的敲门和呼喊声还没停,她冲刚进来的老人道:“老头子,你就让小玟进来待会儿不行吗,他在老王家说不定过的什么日子,实在撑不下去才回来找我们。”
那老头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糊涂啊,那王合幺是什么人你清楚,前几年他就好几次闹上门跟我们讨要当年的聘礼,每次都是闹够了才走,这次让小玟进了门,以后他受不住了就三不五时的回来,那王合幺说不得又要来闹,那聘礼早就给小堂买了药吃了进去,咱们家里还哪来的钱还他!”
“要怪就怪小玟他自己命不好,这么大年纪也没能给老王家添个一儿半女,怪不得旁人!”老头怕吵醒隔壁久病卧床的儿子,压低声音骂道。
老太太哭得更厉害了,说:“我可怜的小玟啊!”
老头坐到炕沿,浑浊的眼睛里都是冷酷和狠意,“这辈子算咱们欠小玟的,苦他一个人总比拖累咱们一家人强,就这样吧,他爱敲就让他继续敲,咱们睡觉!”
说着,老头吹灭了蜡烛,躺进了床褥,紧紧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则用被子捂住脸和耳朵,在被窝里默默流泪。
院门外的敲门声渐渐缓了下来,这附近的住户肯定也听见了,可心里都清楚大概怎么回事,没人愿意出来管闲事。
又过了一阵,外面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
瘦弱的身影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整个晚上他都没哭过,这时,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申玟抬起手,在面前熟悉的门板上摸了摸,最后看了一眼,之后,转身走上了回程。
他又一次穿过坟地、走过山路,穿过整个柳西村,来到村子西边的一户院门前,从衣袍里掏出一直好好保管的纸张和那袋铜钱,蹲下来,将这两样从门缝底下压平塞了进去。
这之后,他起身看了看天边隐隐冒出的鱼肚白,看了一阵后,申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和头发,朝村子中央走去。
……
天刚蒙蒙亮时,邱鹤年和清言起了床,正要生火做早饭,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不好了,出事了!”
清言想出去看,邱鹤年看他穿得薄,便伸手拦了一下他,自己出了屋。
清言在外屋来回转,总觉得心惊肉跳的,不对劲。
不大会儿,邱鹤年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什么东西,但清言已经顾不上细看,因为邱鹤年进屋后,连忙拿了外袍穿上,急急道:“刚刚有人跳井了,我去看看!”
清言心里一沉,说:“我跟你一起去!”邱鹤年帮他也把外袍穿上,然后两人一起跑了出去。
他家离水井并不算远,两人只跑了不到半刻钟,就已经到了那边。
清言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下脚步,就见一群人围在水井井口那里,有人激动地喊道:“上来了上来了,都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让开一片空地,清言眼见着一个水淋淋的毫无血色的人,被用绳子从井里吊了出来。
那人闭着眼,胸口已经完全没有起伏,脸上和手脚都白得发青。
被放到地面上时,他的头侧过来,一边脸颊快要贴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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