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玟低着头,有些惧怕地点了点头,“是的,大人。”
衙役又问道:“王合幺在家吗?”
申玟摇了摇头,说:“他不在,刚才他出门去……。”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在后面问道:“是谁来了?”
申玟连忙转身,回应道:“娘,是两位衙役大人,他们问相公去哪了。”
那妇人走了出来,脸色有些灰败,脸上皱纹很深,她见了衙役也知道害怕,缩着肩膀道:“我家合幺去县里了,有朋友叫他去吃酒。”
这话刚出口时,领头的衙役就敏锐地注意到,那申玟突然回头看了眼自己婆婆,又很快垂下了眼睛。
衙役看向申玟,道:“你来说,王合幺到底去了哪,不说实话要去堂上挨板子的!”
申玟一下子抬起头,脸色发白道:“他……他他去了镇上的赌场。”
衙役眯着眼问:“我早问过附近邻居,你们家饭都快吃不上,他哪来的银钱去赌场?”
申玟正要回答,那缩着脖子的老太太却突然暴起,冲上来就要打人,骂道:“你个贱人,竟敢乱说,看我打不死你!”眼看着那巴掌就朝他脸上招呼过去了。
两个衙役岂是吃素的,一抬手就架住了老太太,呵斥道:“再捣乱,就把你抓回县衙!”
那老太太却疾言厉色、眼睛通红道:“你们这是抓不到贼了,来抓我们合幺充数,合幺他是爱赌爱玩,可他这孩子不坏,钱绝对不是他拿的,你们敢抓他,我就去知县老爷那里告发你们……,”她琢磨了一下,眼睛一亮,“就告发你们收了邱鹤年的钱,和他联合起来陷害我们合幺!”
她这误打误撞的瞎说,还真撞对了地方,县衙的衙役里确实出过这样的事,事发后还影响了当时县令和县丞的升迁,所以县里对这方面的处罚极其严苛,发现的话,不仅会被革职,还要蹲大牢的,那是惨的不能再惨。
所以,听到这话,两个衙役均是脸色一变,领头那衙役铁掌一把扣住老太太的肩膀,眼睛里有了厌恶和冷意,道:“既然如此,你也和我们回一趟县衙,在知县老爷面前告状去,”这衙役冷笑着道,“不过有句话我得提前告诉你,诬告拿不出证据,可是要挨板子的,你这年岁和这身子骨,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说着,两个衙役架着老王太太就往外走,老王太太奋力挣扎,两条腿在地上拖出来两条土沟,嘴里还在喊着:“衙役杀人了,衙役冤枉好人了……!”
申玟跌跌撞撞地从家门里跑了出来,追了上去,满脸的惊惶和眼泪,喊道:“求求大人们,别带我娘走,她只是太担心合幺了,不是故意瞎说的,求大人们高抬贵手啊!”
老王太太这会被架着走了一段了,发现自己平时撒泼耍赖那套不管用,眼看着要去挨板子了,一下子也硬气不起来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求饶道:“我不敢了,大人,我不敢了,放了我吧……。”
此时,村子这条道上已经全是听见动静出来看的村民了,王老大家母子两没少得罪人,此时出了这么个事,也没人同情,反倒就差拿把瓜子出来一边磕一边看热闹了。
不过还是有人叹着气道:“可惜他们家那老老实实的夫郎了,这哥儿是真不错,那母子两怎么对他的,几乎村里人都知道,动则打骂,赶出家不让回去,不给吃饭,前阵子被逼得跳了井命都差点没了,你看现在,这还是诚心诚意替婆婆求情呢!”
其他人也搭茬道:“要是我,这恶婆婆被抓走了,我恨不得买一千响爆竹放了庆贺,申玟这哥儿就是心眼儿实在,才被欺负得那么狠。”
道上,申玟已经抱住了为首那衙役的裤腿,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
那衙役本就是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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