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郎连连点头答应,跟清言低声道:“那于家近日还是老样子,过完了年,你父亲身体竟然见好了,虽还下不来床,但一时半会儿是没不了的。”
“他死咬着不松口,你那继母改嫁的事儿便一直没成,那富户在这间隙又看上了别人,这事儿就彻底黄了。”
清言问:“那于清习怎样了?”
这货郎道:“于家现在过得艰难,家当都典当出去不少了,于清习最近在找活做,只是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放不下面子,想去跟他父亲一样去富户家里做文书,或是做私塾的先生,可他连县试都没考过,往不好听了说,只比普通人多识几个字而已,谁又肯用他呢,便在家蹉跎着呢。”
他唏嘘道:“这一家子竟过成了这样,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清言道:“于清习有手有脚,年纪也不小了,那周艳良也不算老,想要活,怎么都能活下去,不需要人可怜。”
那货郎叹息着点了点头。
……
四月中的时候,清言这个有了身孕的哥儿的脾气又有了些微的变化。
邱鹤年发现自己这夫郎变得爱哭了,还有点不讲理。
有一天,清言和阿妙玩的时候,小狸花突然弓起身体,呕了几下,吐在了床褥上。
往日里,如果遇到这个事,清言肯定要找原因在哪,是不是吃太多了。
可现在就不一样,阿妙一吐,清言就哭着抱着它去找在外屋忙活的邱鹤年,说小狸花可能要死了。
邱鹤年接过阿妙,见它眼神明亮,皮毛也是顺滑的,便知道大抵没事,再去看了床上的呕吐物,便确定只是吐了些毛球,去河边给它割一绺草剁碎了吃进去可能就好了。
清言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日,正吃着饭呢,清言又哭了。
邱鹤年坐过去,把他抱在自己大腿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清言说,“蒸蛋羹时,明明说了让我挖第一勺的,可是你先舀了一勺。”
邱鹤年柔声解释,“我做菜不如你熟练,刚刚是想看看熟没熟。”
清言说:“可我不高兴了。”
邱鹤年问:“那我亲亲你,你能变高兴吗?”
清言转过头来凑近了他,说:“那得亲嘴才行。”
邱鹤年便笑着抬手托住他后脑,亲了上去。
又过了几日,两人一起折腾柜子里换季的衣物,邱鹤年正收拾呢,就听见身后好一会没动静了,他回头一看,就见清言手里拿着件去年春天的薄衣裳,正默默流泪呢。
邱鹤年赶忙过去,让他坐到床沿,问他怎么了。
清言拿着手里的衣裳给他看,“我刚才套了这衣裳试试,发现衣襟合不拢了,我胖了,呜呜。”
邱鹤年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说:“你身上穿着薄袄子呢,春衫套在外面肯定不够宽。”
清言摇头,说:“不是,我真胖了,肚子上都有肥肉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掀开了袄子和里衣,想让邱鹤年看自己的腰腹,可他情绪有些激动,掀开衣裳的动作幅度就比较大,一下子把整个腰腹和胸口都露了出来。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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