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很难看,让所有人立刻把身上的衣物换下来,要是队伍里有人生病,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很难办。
清言和申玟也在车上苫布底下,勉强把衣物换了下来,虽说换上的衣裳也是潮的,但还是比之前强多了。
申玟怕清言着凉,给他擦了一遍又一遍头发,清言也帮他擦。
直到中午,这场雨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阳光在乌云底下露出了一角,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连马蹄声似乎都变得轻快了一些。
下午短暂休整时,申玟指着路边一处说:“清言,你看!”
清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朵紫色小野花孤零零开在了路边草丛里,斜向西去的阳光正好照在这朵小花上,上面还有没被晒干的晶莹水珠。
这一天多赶路的辛苦好像突然就散去了,清言看着那朵小花,露出了笑容。
……
这个晚上,路上终于看到了人家,他们到了一个镇子。
车队在镇子的客栈好好休整了一晚。
下午申玟一直担心清言会生病,但清言只是脸色苍白,并没有不适,连低烧都没有发。
他虽然有孕在身,但身体一直都被照顾得很好,有底子在,尽管这一天一宿都不好过,仍然扛了过去。
反倒是队伍里有个壮汉病倒了,冯老三找了郎中过来,给他灌了药,明天还不知道他能不能跟着队伍了。
这天晚上,有了热乎饭菜吃,有热水洗澡,有干燥软乎的床睡。
清言一躺下,就立刻睡熟了。
申玟把他露出的手轻轻塞进了被子,坐在一旁叹了口气。
正该是好好养着的时候,却偏偏要着这个罪。
……
第二天,那生病的壮汉缓了过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但好在能勉强赶路了。
车队又一次出发了。
算上今天,还剩下两天的路程。
离京城越近,路上越是好走,这个晚上虽还是露宿,但扎营地人变多了起来,热闹了许多,互相交换着食物和美酒,也算是这辛苦旅途中让人觉得不那么辛苦的一段。
商队进入京城,是在第四天的傍晚。
他们去了冯老三相熟的落脚处。
京城物价贵,他们不再住客栈,而是住了那种车马驿站大通铺,只是清言和申玟单独住了一屋。
第二天一早,冯老三跟清言说了一声,便去忙自己的去了,清言和申玟则直奔京城一处宅子。
当年的南盛县令邱炎,多年后,现已是京城里的大官。
邱鹤年在出事前想写却还未动笔的信,就是写给他的。
两人来到那宅子门前,抬头去看,就见门上一方匾上写着“邱府”两字。
清言叫了门,有穿着陈旧灰色长袍的人从里面迈步出来,可能是个门房,他向清言一揖,才抬头看了过来。
见他们陌生,这门房便客气地问道:“两位小哥儿来邱府是有什么事吗?”
清言看了他的脸一阵,之后向他作揖,道:“我叫于清言,是木陵县柳西村邱鹤年的夫郎,”他又示意身边的申玟道,“他是陪我同行之人,麻烦您跟邱大人通报一声,他听了名字便知。”
门房为难道:“这位于哥儿,不是我不给您通报,只是我家大人今早便出城办事去了,需三五日才能回来。”
清言皱起眉头,说道:“邱大人是去了城外哪里,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去城外找他吗?”
门房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