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卿未管她们,径自问道。
其中个婆子道:“娘子早回了,这会子正在书房,奴婢进去通报声。”
陈元卿应了,那婆子不敢耽搁,忙跑进院中去传话。
陈令安刚搁下翠毫笔,听闻有些奇怪,早上刚见过陈二,这会子怎的又来,却还是笑道:“去请他进来罢。”
她这书房里看着风雅,其实都是银子堆出来的,只瞧桌案上那不起眼的镇尺,都是由紫檀木制成,上头缀着青白色和田玉钮。
“二郎怎来了?”陈令安站起身,小丫鬟很快端着青花瓷盆来给她净手。
陈元卿一眼就看到案上“赛六娘角抵馆”几字,心道她也不知又在做甚,然而男人抿着唇权当作未瞧见,片刻后却道:“你这字倒愈发精益了。”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陈令安虽为人不着调,但端看她这字骨力遒劲,完全瞧不出是个娇滴滴的闺中妇人所写。
陈令安听闻轻笑了声:“能得二郎这句可是不易。”
“你这来寻我,可是有事?”又问。
陈元卿道:“大房近来乌烟瘴气,你若无事便不要去了,玉姐儿也是。”
“你怎突然说这话?我与陈元卫夫妻两个本来就不对盘,无端往他院里去作甚。”陈令安不解。
她知道的,陈元卫院里妾室本就不少,还把王氏远房的妹子韩初宁也纳入房中,大房委实热闹了阵。
陈元卿未答,似只特意来叮嘱她这事而已,陈令安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这弟弟,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依着陈令安认识的那个陈二,不会同意她和离,更不会自己要娶个小门小户的妇人。
陈令安翌日令人将字送出去叫工匠摹勒,再快也要七八天的功夫。
初秋已至,菊花开得正盛,陈令安才与宝珍说要庄子上小住几天赏菊,让宝珍提前去庄子上安排。
京中女眷这时节常爱办菊花筵,陈令安往年偶尔也会去一两家府上,不过今年却让人都推辞了。
宝珍去了后回禀她道:“娘子,可是巧,庄子附近稻田蟹肥了,回头奴婢让厨下给给您做蟹生吃。”
“也好,母亲和玉姐儿都爱这,记得多备些。”陈令安道。
等她过去时,庄子上早安排好。
明月悬空,院里凉亭三面竖起屏风,其间摆着软塌,陈令安薄毯随意搭在腰腹半倚着,小丫鬟在炉边煮酒。
一旁则站着个年轻的相公,据闻在坊间也小有名气,给陈令安讲了段《碾玉观音》的话本子。
原这话本讲的是,秀娘家境贫寒,被父亲卖进郡王府中,郡王将秀娘赐给碾玉匠崔宁为妻,崔宁辞谢。后机缘巧合两人互生爱慕,相约私奔,却惹怒郡王,一怒之下杀了秀娘全家,崔宁也跟着自杀而亡,与秀娘做了对鬼夫妻。
陈令安听得眉头直皱,这些个话本子委实害人。
尤其在听到最后“崔宁也被扯去和父母四个一块儿做鬼去了”,她终于不耐烦挥手叫这相公下去。
那边宝珍端了蟹上来,却是有两份。
一份用酒酿腌渍过,拌着橙肉。另一份清蒸,看着蟹个头更大些。
“这蟹哪里来的。”陈令安问道。
宝珍不敢瞒她,凑近了压低声音道:“听说打江南来的,跑坏几匹马才得了几篓,那位爷知道您爱吃,下午刚让人送了来。”
前事
“嗯。”陈令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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