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猜的应是不错,难怪那姚相公约了今日。”
宝珍不解,只当娘子看中了上回那落第相公,扶她上了马车。
她去得不晚,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早一步便到了。
匾额早已送来悬挂好,姚修不远不近站在那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陈令安自马车下来,姚修见了转身作揖笑道:“娘子。”
“相公竟真屈尊纡贵来了,这般守时,怎么不进去,我已与人说过的。”陈令安道。
姚修指着高处牌匾道:“方才我在瞧这字,写字的人指着它能活人。”
那边赛六娘嚷着迎出来,给二人行了万福,笑道:“相公这话说的,娘子可不稀罕这点子小钱,她愿意题字,是咱几世修来的福气。”
这话一出,倒是姚修愣了瞬,又冲着陈令安一作揖:“原是娘子所作,还请娘子恕小生眼拙。”
陈令安笑了:“彼此彼此,上次是我唐突,算扯平。”
两人在这处打着哑谜,旁人听不懂,陈令安也不谦让,先进了铺子。
赛六娘颇有眼见力,忙跑到后头煮茶去。
墙上画儿仍留在上头,陈令安与姚修道:“相公你看这可有想法?等你这边定下,我让赛六娘请工匠来铲了。”
“暂且不急,我回去画个样子,到时娘子先看看。”姚修左右看了良久,在屋里绕了几圈方道,“两日后我送到这儿来。”
“也好。”陈令安颔首应是,让宝珍到后面与赛六娘说声,便打算离开。
第三日午后,胡大来拿了样子,宝珍转交她。
陈令安取来搁在书房桌案上,刚打开便喜了,不想这姚相公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她依稀记得赛六娘铺中壁画的样式,这人并未大改,他这只是在上头或添或减了些,不过先前那点子淫秽却全然不见。
陈令安虽心知肚明这姚相公非普通落榜书生,不过她并未费心去打探过,更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竟挑了个极有能耐的。
宣德八年末姚修刚满十七岁,年纪轻轻过了州试,成了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谁料想官途坎坷,后连考两科都未能中。
他人在京师数年,为了谋生给孩童教过书,写过春贴纸,画过钟馗像,就连避火图都不知画了多少。
打趣
宝珍见她高兴,心里也替她她欢喜,试探道:“娘子可是喜欢这位姚相公?”
陈令安瞥她眼,却没否认:“喜欢是喜欢,不过也不是非得弄到我身边来不可,这男人,贪图新鲜还行,若行差踏错,弄到头来引火烧身便是我的罪过。”
那人看来行事颇为不羁,自有股前朝名士的风流气度,陈令安欣赏不假,并没弄到裙下的想法。
宝珍想着娘子近来似有心思,她打小与娘子同长大,许能猜到些,恐怕还是与天家那位有关。
否则娘子怎会突然说不去庄子上。
陈令安只看了样稿,后面让宝珍送了银子,一应交给姚修与赛六娘,她却未再管过这事。
她成日窝在府里陪林氏并几个老姨娘玩关扑,府里没人能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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