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夜里睡不着,瞒着伺候的丫鬟偷偷跑到前院来寻母亲,却看到那人抱着自己母亲。
后来,她迷迷糊糊回去睡了,以为早忘了这回事。
先前外面都传言睿哥儿不是父亲亲生。
玉姐儿隐约猜到了些,不知如何是好。
陈令安一时语塞,良久后道:“姐儿起身罢。”
玉姐儿终归还是听她的话,她过去取出帕子帮玉姐儿拭了拭泪:“姐儿何必为了此事烦忧……”
要变天了
陈令安扶了玉姐儿起来,拉着玉姐儿在案前,将画收起来,又转交给她。
“姐儿,这画母亲送你,为人子女孺慕之情是应当,不过我于你是母亲,对外祖母而言却是仍要操心的女儿。你懂母亲的意思么?”陈令安问道。
玉姐儿懵懂地摇头。
陈令安笑道:“以后你总会懂的,外祖母说我这母亲当得极不称职,玉姐儿也聪慧,总能想明白的。”
在玉姐儿面前,有些话陈令安终归说不出口。
幸而她这女儿懂事也贴心,不是刨根到底的性子,被她半搂在怀里,轻拽了拽她的衣裳额,道:“母亲,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与您置气。”
“母亲知道。”
小娘子期期艾艾半晌又小声说:“母亲,我很爱您和睿哥儿。”
陈令安“嗯”声,从这书房匣子里取了件东西握在手心,又揉着她的发道:“我帮你梳发吧,刚才有些乱了,出去可要叫人笑话的。”
但她这辈子自己的发都从未梳过,哪里会帮女儿弄,玉姐儿扭头看着一脸赧然的陈令安,道:“母亲,您唤人来罢。”
陈令安松了口气,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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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安并不懂朝堂之上的事,因上次宫中皇后试探,京中又传了阵流言,她在府里的时候比往常都多。
待到热天过去,陈元卿却特意来与她说了番话。
“前日朝堂之上,官家忽无故晕倒,后太医诊治苏醒过来。”陈元卿看着她道,“如今已令贤王代议朝政。”
陈令安不以为意,瞥向他:“二郎特意来跟我这话作甚,我个妇人,又不懂朝堂之上的事。”
“这天要变了。”陈元卿道。
据说嘉佑帝被所谓丹药伤了身子,如今每日只靠药汤吊着,宫中有份位的嫔妃和皇后轮流照顾着他。
依着陈元卿前世记忆,明年三月嘉佑帝崩,并留下遗诏令贤王继位。贤王作为嫡子,本就名正言顺,国公府自是站在赵邺这边,只是如今多了陈令安和哥儿。
“天变不变的再说,人总归要活着。”陈令安轻摇着团扇,“陈二,你我无论如何,总归是血脉相连,到时你会帮我的罢。”
陈元卿怔了瞬,上辈子她不知如何跟袁固讲,睿哥儿的事闹得可比先前厉害,害得国公府颜面扫地,他为了国公府声誉,本想将她从族谱中除名。
后来因为母亲和宫中皇后发话才作罢。
她虽是他长姐,但他所顾忌的却不止她一人。
良久后,陈元卿摇了摇头道:“你知道的,我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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